#
她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宰治的眼睛,語氣輕柔又甜蜜:“你覺得呢?”
太宰治覺得她這個語氣好像不太妙。
於是他理智地閉上了嘴。
小豆丁柯南仗著自己現在是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孩,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
還是一種他不太想懂的微妙。
他們的關係很親密,其實夏夏和小兔宰治的關係也很親密,他們幾乎親密無間,擁抱和接吻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有時候一個對視都粘稠得幾乎能拉出絲。
但是這個太宰治給人的感覺和他們更熟悉的那一個又有點不一樣,他的身上帶著更深沉的冷意,也許和這身黑色套裝也有關係,他身上帶著更沉重的壓迫感,仿佛暴雨前的低氣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之間依舊有一種親密無間的關係和氛圍在,但是這種感覺要複雜得多,這個太宰治比小兔宰治更克製,但是,柯南想,愛這種東西果然是很難被掩藏的。
想到這裡,他就很想扶額。
平行世界什麼的已經夠科幻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居然比平行世界更複雜、更科幻,這實在是很離譜的一件事。
柯南就這麼看著這兩個人裝模作樣地互演,隨後首領先生要離開去談事情,首領宰的身影還沒完全消失,他們更熟悉的那個小兔宰治就已經從一個不怎麼惹人注目的柱子後麵繞了出來,衝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又消失了。
柯南下意識地拔腿追了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在排除其他的所有可能之前,他不會完全采信太宰治說的話。
畢竟這個人看上去就很會騙人的樣子,也許他就是在耍他們玩。
看到柯南跟了過去,中島敦也想跟上去,但是有芥川在,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人虎,你要去哪裡?”
當芥川龍之介攔住他的時候,中島敦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道看來這件事確實有隱情。
國木田獨步猶豫了一下,剛想去追柯南,就被夏夏拉住了。
她平靜地說:“你得等一會再過去。”
國木田看著她,突然發問:“剛剛那個人是太宰嗎?”
夏夏沒有回答,因為又有人過來了。
今年已經24歲的真田弦一郎成了一名職業警察,就職於神奈川縣警視廳。
他曾經打了兩年網球職業比賽,最後還是決定去警界幫助他人。
鈴木家為了保住這顆珍稀的藍鑽做了不少努力,船上除了正常賓客之外,既有黑手黨又有偵探,還有穿著便裝的警察,真田弦一郎一進門就看到了夏夏,於是目標明確地走了過來。
“蘭波,”哪怕他們已經認識了十年,真田弦一郎還是隻稱呼她的姓氏。
“國木田。”
國木田獨步向他微微點頭:“真田學長。”
真田弦一郎:“我要跟她單獨談談,你不介意吧?”
國木田獨步搖了搖頭:“不,隻是柯南那邊……”
夏夏:“你現在過去的話剛好能趕上。”
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國木田獨步向他們示意了一下就乾脆地轉身離開了。
雖然他還不清楚這一出到底是在搞什麼,但是夏夏不會亂來,他作為同伴,現在隻需要相信她就好。
中島敦眼看著國木田獨步離開,弱弱地舉手:“那我和……呃,芥川,我們有什麼任務嗎?”
“你們去保護藍鑽,這就是你們今天的任務。”
“怪盜基德隨時可能會出現。”
*
終於沒有其他人之後,真田弦一郎找了個適合談話的角落。
“……黑手黨那邊最近又頻頻爆出大動作,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他語氣平靜地說,甚至不是疑問句,而是已經確信事實將要如此的肯定句。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他問。
夏夏看著他,很乾脆地說:“暫時不能。”
“那好吧,”真田弦一郎沒說什麼,“既然如此,你需要我做什麼?”
他的同學跟黑手黨關係匪淺這件事,真田弦一郎還在高中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其實在這個城市裡,這不算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畢竟這裡是橫濱,無數的人指望港口黑手黨活著,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現實,不是所有生活在這種地方的人都有資格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黑手黨不是慈善機構,一旦加入就沒有回頭路,唯有死亡可以脫離這個職業。
學校裡總有幾個同學的家裡和黑手黨沾邊,甚至還有無法生活下去,直接輟學加入黑手黨的人。
真田弦一郎總會為這種事情感到痛心,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改變這種現狀的能力。
黑手黨不是一顆種在這座城市上的毒瘤,而是一種已經深入骨髓的東西,這種東西危害很大,但你沒法鏟除,因為這代表著要拋棄另一半的靈魂。
這座城市有著其他地方所沒有的深沉的黑夜,每個地方都有黑夜和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而橫濱的黑夜尤其黑。
總有一天,他會改變這個現狀,讓橫濱變成一座讓人感到安全的城市。
當意識到部裡的仁王和他班上的千夏·蘭波走得似乎有些過近的時候,真田弦一郎想過要不要跟仁王談談,後來又覺得這樣不好,最後決定自己親自去調查一番這個女孩。
他發現,千夏·蘭波雖然有時候顯得有些天然呆,但她其實超乎尋常地聰明,而且更難得的是,她有著極高的道德感,向往正常的秩序,最重要的是,她在試圖建立一種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