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盤膝坐在雲床上,手裡拿著一塊溫潤的玉牌搖頭晃腦,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一股股金色的靈力將玉牌包裹住,在其中鑽進鑽出。
北俱蘆洲的靈氣已經回歸,幸存者們都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一切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陸淩與迦樓羅在其中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這些北俱蘆洲的妖魔與人類都自發地將兩人當作他們供奉的新大王。
這也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麼的知道感恩,而是北俱蘆洲的風氣決定的。
北俱蘆洲上所信奉的準則就是強者為尊。
陸淩在這裡也呆過十來年,他太清楚北俱蘆洲上的住民是什麼德行了。所以他並沒有天真地以為光是施恩就可以收複他們。
如今北俱蘆洲已然恢複,那些之前跑掉的各路妖王必定會再跑回來爭地盤。
關於武力這一點,陸淩是不擔心的。畢竟這些妖王再厲害,頂天也就是個大羅金仙了。
他雖然隻是太乙金仙中期,但是麵對大羅金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一拚之力,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位準聖呢。
所以小太子的重點,其實是在如何將這些原住民全部收複,並且讓他們忠於自己,以及之後的教化。
玉簡上的金光閃爍個不停,將在旁邊無所事事的迦樓羅晃得腦仁疼。
“不過是一些不成器的小妖與人類,你何必如此認真?你當真以為,憑這些螻蟻能撼動得了誰嗎?”
“此言差矣,他們現在不成器,不代表以後也不成器。而且我這些計劃也不僅僅是為了他們製定。”陸淩即便和迦樓羅說話也沒有睜眼,一心二用地刻著玉簡,梳理著自己的計劃。
“現在的洪荒比不得以前了,不是那個準聖遍地走,大羅不如狗的時代了。彆說大羅金仙了,連金仙都是難得的高手了。”
迦樓羅不置可否,他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這些連辟穀都做不到的妖魔又能做什麼呢?”
陸淩聞言睜開了雙眼,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大鵬,你要知道,當這些受我們控製的妖族達到一定規模以後,可是能夠產生了不得的作用。”
男人紅色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看向眼中閃爍著野心的金烏太子:“你倒是放心我。”
“為何不放心呢?”陸淩眼神直勾勾地與他對視,“我又不會做什麼。況且你不也覺得無聊嗎?正好一起玩玩。”
“確實,玩玩又何妨。”迦樓羅臉上滿是興味,“我確實是閒了太久了。”
陸淩毫不意外地閉上雙眼,將注意力放回到玉簡上:“既然這樣閒,那我就先幫你找些事做。我們現在正缺做事的,我看那白衡就不錯,你不如先去調-教調-教他。”
原本還滿臉高興的迦樓羅瞬間就拉下了臉,他十分哀怨地嗔了小少年一眼:“你就知道使喚我。”
但縱使再不願意,他還是磨磨蹭蹭地飛離了宮殿。所以也便不知道,陸淩在他離開時那微不可察的一笑。
白衡此時正在他新建的洞府裡閉關修煉。
他如今三百多歲,修為相當於人類修者的元嬰期。這個年齡與天賦在普通妖族中還算比較年輕有為。但也僅僅是普通妖族而已。
在怨戾之氣肆虐之前,他曾經計算過,如果他想要在近一步,至少還要兩百年。不過是兩百年而已,他並不缺這點時間。
可天有不測風雲,怨戾之氣突然在北俱蘆洲上開始肆虐。有能力離開的妖魔都離開了這裡。
他本來也是可以離開的,可是他放不下他的那些小弟子們。
原來,白衡是個比較奇葩的妖族。他奇葩的點就是好管閒事。
北俱蘆洲是個崇尚弱肉強食的地方,所以這裡十分混亂。每天都會有許多生命消逝。
而白衡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收養那些他遇到的失去父母長輩的鳥族幼崽。
北俱蘆洲上的妖魔雖多,但是不可能每天都死鳥。可即便是這樣,白衡也收養了近百隻的鳥族幼崽。
這也導致了,他不可能一次性帶著這麼多孩子飛離北俱蘆洲,前往其他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