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領證這件事,要放到一個值得幾年的日子。
要麼,就是兩人第一次見麵的那一天。
要麼,就是方彆或者自己生日的那一天。
而這還需要等待半年。
思索間,她忽然覺得脖頸微涼。
她縮了一下脖子,下一刻,脖子就被微暖覆蓋。
是方彆把自己給他織的圍巾從脖子上取下圍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現在的小女孩是不是都隻要風度不要溫度?這麼冷的天你支楞個脖子給誰看呢?就你脖子長是不是?你當自己長頸鹿呢?”
聽著方彆的埋怨,蘇沐凜隻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這家夥哪點兒都好,就是喜歡仗著年紀欺負自己,還喜歡口是心非,還懶,還不喜歡疊被子,還喜歡睡懶覺,還喜歡......還喜歡自己。
這樣也挺好的。
她伸出手,抬頭看著天空:“下雪了。”
“那是路邊的灑水車。”
方彆一句話就破壞了氣氛:“我的大小姐喲,你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季節下雪的?不過今天確實氣溫有點兒低,連二十度都不到。還有圍巾,要不是為了偽裝,我至於戴圍巾?你都不知道電影院裡有多熱......”
蘇沐凜:“......”
這家夥的毛病,還有喜歡破壞氣氛,或者說完全不懂看氣氛。
“不過我記得你十八歲生日那天就是下著雪的吧。”方彆牽起她的手哈了哈氣,然後十分自然地揣進自己衣服兜裡,“當時咱倆也是走的這條路去電影院看的電影。”
是《中國隊長》還是《光的影》來著?
方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但他唯一沒忘的,就是那天蜷縮在椅子上的大小姐的那雙黑絲美腿。
額,是大小姐當時跟自己傾訴她的內心。
還有去電影院的路上,在飄飛的雪花中,她說她希望自己能活成她夢想中的那個樣子。
真的,很漂亮。
“你還記得啊......”
大小姐忽然覺得,其實方彆還是挺懂氣氛的嘛。
“那必須記得!”方彆嘿嘿怪笑,“我當時就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麼冷的天,你裙子下麵就一條黑絲襪難道不冷嗎?”
蘇沐凜:“......”
“後來我才明白。”方彆摩挲著下巴,“你那不是黑絲襪,你那是加絨加厚的打底褲。有一說一,後來我也試過冬天買一條穿在褲子裡,彆說,還真暖和!”
反正是穿在褲子裡的,也不會被彆人看見。
方彆相信肯定不是隻有他才這麼乾過。
蘇沐凜:“......”
算了,當她沒說。
這家夥......果然不會看氣氛!
大小姐聽煩了他的絮叨,一把拽過他的衣領,然後微微踮起腳尖。
沒辦法,兩個人的身高相差本就不是太多,“微微”就已經比較過分了。
幾秒後,她鬆開手,紅暈染上雙頰:“我很驚喜,也很開心,那你現在驚喜嗎?”
方彆抿了抿嘴,直勾勾盯著大小姐的唇:“你非禮我,我得非回來。”
他一把摟住大小姐的腰肢:“順便一說,不用舌頭甩舌頭來傳遞細菌的互啃,都是不標準的。”
“唔......”
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說過電影還有票房的事情。
因為他們的目的都達到了。
給對方一個浪漫的驚喜,這就足夠了。
不遠處的街道口,七八條身影蹲在角落裡。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無情的拍。
好吧,沒雨。
應該是凜冽的寒風在臉上無情的吹。
這是先一步回來了的劉芒、吳凱、聶方他們幾個。
還有蘇氏集團派過來的“普通商販”,以及被派來保護方彆的冷鋒。
一群人嘴上叼著煙頭,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半晌,劉芒瑟縮著吐了個煙圈:“都特麼十分鐘了!這倆人怎麼還沒啃完?老方的肺活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他語氣中的酸度,不用拿試紙都聞得到。
比特麼老陳醋還酸!
檸檬都已經不足以形容這種酸度了。
吳凱摩挲著下巴開始分析:“根據我的經驗,他倆應該不是一次啃完,而是每啃個二十秒,就鬆開喘兩口氣,然後接著啃。”
劉芒:“......”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你到底跟你那個高材生女友啃過多少次啊!
空氣中的酸度肉眼可見的上升。
旁邊的某個黑西裝大晚上還戴墨鏡的“普通商販”掏出手機就是一通錄像,然後對著手機就是一通操作。
劉芒疑惑道:“哥們,你乾嘛呢?光看著都特麼要長針眼了,你還拍?不怕爛**?”
那黑西裝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人的大白牙:“這是老板的交代,未來姑爺跟小姐之間的事情要事無巨細的彙報。”
“......”劉芒一臉不忍,“那你這豈不是要老方死?”
當初拍那段沉江戲的時候,他可是看的出來,蘇老爹那是真心把方彆往江裡扔的。
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可不像是演出來的。
“根據我的經驗,老板心裡麵欣慰的感覺應該有八成。”
“這麼高?”
“剩下的九十二成都是沉江。”
“......”
如果有個藝術家在這裡,那他大概會藝術細菌爆棚畫出這幅“世界名畫”。
在明亮的月夜下,一男一女吻在一起。
而在遠處的背景中,好幾顆“檸檬”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泛著酸氣。
那幾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幾條狗。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