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嘛,那現在下來吧。天黑記得小心一點,我拿手電筒去找你】
你:【好,謝謝你。】
你帶上手機錢包,因為身上穿的是並盛中製服,又套了件上次買的外套,起身出門。
打開金屬門,寒氣撲麵而來,你看到一道光束照在你家門前那段不鏽鋼紅油漆樓梯台階上,將澤田幾人離去後寂靜黑暗的道路映得通亮。
光束儘頭是一個籠罩在黑暗中的人影,舉著手電筒,瘦瘦高高的。
那人刺蝟頭的剪影被身後商業街收店時寥落的燈光勾勒得很清晰。你衝他揮了揮手。
對方也抬起手對你揮了揮,同時抬高聲音道:
“再慢吞吞下去,飯就要涼了噢——!”
那種精神的少年嗓音一瞬間就打破了沉默的冷空氣。
你幾步跳下樓梯,快速走到他身邊,吃人嘴軟的地回答:“沒關係,幸平君煮的飯,涼了也很好吃。”
“…彆讓它涼啊。”幸平死魚眼。
你義正言辭:“幸平君,人應該追求創新,拘泥傳統是沒有未來的。”
“啊這樣、那來試試新的魷魚腳怎麼樣?”
“——讓我們走快點吧幸平君。晚了菜就要涼了。”
“是、是。”
幸平創真做的是茶泡飯。
半碗茶湯中浸泡著一隻海苔飯團,上麵蓋了一塊色澤均勻、油光鮮亮的煎鮭魚,熱氣騰騰的鹽海帶茶浸潤了小半邊煎得酥黃的魚肉,幾根剪成條的海帶灑落在淡黃的茶湯底部。
最適合冬天夜晚吃的食物,之一。
這種冒著熱氣的湯泡飯,和火鍋、關東煮之類的東西,在冬日簡直是致命誘惑。
你撥了一團被泡透的米飯,混著小塊魚肉與一口鹽海帶茶撥進口中,被煎魚肉柔嫩多汁的內裡驚訝了一下。
一直在觀察你表情的幸平創真見狀洋洋得意地擦了下鼻尖:
“魚肉,很嫩吧?我老爸教的啦,說是能把魚肉料理做的酥脆同時鮮嫩的訣竅,我就嘗試了一下。”
“效果是不是還不錯?”他愉快地、像廚師向食客確認味道般問道。
你用力點頭,用扒飯的行動證明了態度。
就連作為配菜的卷心菜泥也清新爽口,回味甘甜。
仿佛給這麼一個萬物枯瑟的冬夜注入了春天的氣息似的。
你一口氣把整碗茶泡飯吃完,又喝了一口幸平遞上來的大麥茶,吐口氣,真誠地道:“合格。幸平君,你已經完全可以嫁人了。”
“合什麼格啊…身為一個女生在說什麼呢。”幸平創真的眼角抽了抽。
“那我還要再來一碗。”
“不行,茶泡飯本來就不容易消化,吃太多小心積食啊你。”
……你是婆婆媽媽的老父親麼。
你把陶碗推開,滿意地趴在桌子上:
“我吃飽了。”
“喔。”幸平創真順手把你吃光的碗疊在盤子上,收拾起桌子,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反饋意見嗎?”
你抬頭:“有,下次我想吃兩碗。”
“…下次白天的時候就讓你吃兩碗了。”
“那我沒有意見了。”
“你還真容易滿足啊…。”
“對了,你的幾個朋友已經回去了吧?”收拾著碗筷,幸平創真突然回想起來。
你小口喝熱茶:“嗯,剛剛離開了。怎麼了麼?”
“沒什麼,隻是之前一直覺得那個男生很眼熟,剛剛才想起來,那不是上次向你告白過的人嘛。”幸平創真摸著下巴,看起來不像很在意的樣子,如同關心你一下地隨口問道,“一直沒有關心,之後怎麼樣了?”
“……這件事說來複雜。”
你思考了一下措辭,最後用一句話進行了總結,嚴謹地說:“你可以理解為真心話大冒險。”
“誒…、”幸平創真露出了半月眼,表情好像‘今天的風兒真是喧囂’一樣地感慨,“你們班真熱鬨啊……這件事在我們學校可是被議論得很厲害呢。嘛、雖然後來也忘了就是了。”
你沉默了一下。
澤田綱吉要是知道自己這麼有名,可能要抱頭崩潰了吧。
不過根據出名要趁早的原理,這個也算未來的黑手黨教父在學生時代留下的、那個什麼…奇聞軼事了,大概。
“是誤會。那個男同學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對自己真正喜歡的女生倒是一直沒敢告白。”你冷靜地道。
這麼一想就不得不有點咬牙切齒。
區區一個澤田綱吉,區區清純無暇的膽怯學妹。進入戀情線的難度係數竟然這麼高。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是處於彭格列一乾人中心的第十代首領,而且還是“容納一切的大空”。
通常就是這種對誰都很寬容、對誰都很溫柔的角色往往最難以攻略。
能夠成為他所認可的同伴,和大家一起度過愉快的日常,已經是很棒的事情了。
大概是吃飽了,你心態寬和起來。和幸平創真又聊了幾句,你在九點十五回到房間,安排今天剩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