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宅院群落綿亙千裡,巍然屹立在這個海陸交通的大陸東方。
顧家府宅區一片熱鬨,車馬隊已陸續出發。
此行挑選了百草洲八十勇士,皆著勁爽軍甲,手持寫著顧城名號[百草顧]三字的天青大旗浩浩湯湯往北海進發。
顧城身為一洲之王,為了交代離後事宜便遲遲未發。此行凶險,不確定因素又極多,離開必須要交代後事,並且請家族長老們公證。
墨綠長袍的英俊青年眉頭緊蹙似乎在思索如何跟周圍人辯駁,他淡淡掃過周圍形色各異的人。卻終付之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皆極致了冷厲。
這便是百草洲洲王顧城。
顧城身側站著一個縮頭縮腦一副笨拙愚鈍模樣的少年,模樣柔美唇紅齒白,眉眼盈盈間汪著一水淚色。他似乎極其不想跟顧城站在一處,隻得糾結而又痛苦地絞著衣角。
將身側的青衣少年攬到胳膊彎中,顧城直視那些姿態倨傲的長老,沉聲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此行若是遇難便將百草洲的一半權限交給沈清言,另一半暫有諸位長老代管。待到顧米年滿十六,便有他擔任新洲王。”
為首的長老摸胡子的手顫抖著指著顧城,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重重地咳了兩聲:“小九啊!你!身為一洲之王怎能這麼不知輕重?他沈清言算什麼?且不說他才嫁入顧家三月不足,就他那有病的腦子,個傻瓜能擔此大任?”
顧城正要說話,那喚作沈清言的少年便掙開了他的手臂一溜煙兒蹲到了桌子底下,嘴裡不住地嘟囔著:“我是傻瓜…傻瓜…傻瓜……”
一眾長老見狀紛紛搖頭,顧城眉眼一動,皺眉走到沈清言躲著的桌案跟前,沈清言一見那雙潔白的靴子就嚇得一哆嗦居然一把鼻涕眼淚地哭了起來:“彆捏…彆捏阿言……阿言乖……”
顧城冷聲道了一聲:“出來。”
那本在哭鬨的沈清言便被嚇得不情不願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顧城蹲下去用手護著他的頭讓他鑽了出來。
恰時門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一個潑辣肥碩的中年女人,看起來雍容華貴麵相強勢,他一見到顧城正攬著沈清言的目光就銳利起來,幾步走到沈清言跟前破口大罵:“你個傻瓜子怎的還來議事堂嘞!”
顧城撈住沈清言將他護到身後:“我帶他來的。”
那長老見著胖女人便搖頭歎息:“華麗啊,你管管小九吧,他!他竟然要將百草洲交給沈清言和他家那三歲的娃娃管!”
胖女人華麗眼中釘一般狠狠瞪了一眼沈清言,再看向高大顧城還是收斂了些脾氣:“洲王當真要這樣呐?沈清言他隻是個傻哥兒,這顧米也不曉得是不是當真如你所說是你的娃娃,怎麼能把洲王權就這樣讓去嘞?”
她是顧城的二娘,顧城小的時候雖然也悶不吭聲卻還算聽話,沒想到打16歲成了洲王就管不住了。
顧城目不斜視:“我意已定,他雖然才嫁入我顧家不過三月,卻是我顧城名正言順的夫郎,顧米既然跟我姓顧也就是我的孩子,繼承洲王權理所應當。”
他說完不顧其他人的瞪眼,直接大手一揮:“今日的議事便到此結束。”
說完,他又對身邊被華麗嚇得直哆嗦的沈清言輕聲道:“跟我走了。”
沈清言扁了扁嘴:“哦。”
。
顧城本意是給沈清言爭取一些利益也算是儘身為他的夫君應儘的責任,雖然如長老所說沈清言……腦子有問題,顧米也確實不是他的孩子,但他身為洲王便該有眷顧每個子民的責任。
將洲王權放在沈清言身上?正因為他是個傻瓜,才比居心叵測更安全。而其他長老也會礙於他的權利照顧他,同時能便於洲中事務的接管。
隻是,顧城低估了華麗的能耐和私心,居然為了他將洲王權轉交的事動了殺心。
沈清言被她推落高台墜入了河中,頭部受了重傷不醒於世,好在沈清言的陪嫁侍從阿浮忠心耿耿不顧死活拚命把沈清言保了下來才沒直接葬了。
。
時空轉換,這個世界的沈清言多麼命衰,另一個世界的沈清言就有多春風得意。
“叮——”
微信推送提示。
【國服:禦龍在線】
[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紙醉金迷,讓多少人迷失自我?如果人生能重來,願你不再迷失方向……]
沈清言低頭瞧了一眼手機,昨天被學生妹拉著掃的碼,自動推送的心靈雞湯?
他撇嘴笑了笑:這種遊戲公眾號居然推送心靈雞湯?營銷手段低劣,怪不得名不見經傳。
“我係渣渣輝,是兄弟就來啃我啊!隻要玩一次就會愛上這款遊戲”或“開局一條鯤,進化全靠吞”,諸如此類才是好的策略OK?
居然推雞湯?嗬嗬,雞湯……你以為你個爛俗的破爛遊戲是雞你太美還是阪本大佬自帶吸睛熱點?天真。
沈清言歎息一聲,搖頭一笑隨手點了取關。坐起來,喝口酒潤喉。
沈清言,是地產界巨頭,他也一直十分以此為傲。
什麼迷失自我?我,就是世界中心宇宙霸主。如果穿越到複聯裡頭,就是最強的滅霸,一個響指就能讓寰宇灰飛煙滅的那種。
他小時候吃過很多苦,自打八歲那年下雨天被趕出孤兒院,摔倒時撿到了一塊玉龍玦之後時來運轉。
不止沒人敢欺負他,還順利高升讀了大學,在十八歲挖出人參第一桶金,之後飛黃騰達。
短短十幾年就白手起家,成就了現而今百億身家的沈老板。
十五年前沈清言可是x大一棵草,還長著一張書香世家文化人精英臉,隻要他不張嘴罵人,正經起來就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不帶眨眼的。
自命不凡如他想得永生,遂加各種修真群,吃各種養生保健品,讀各種修真文。天文地理無一不精,風水卜卦樣樣精通。
這廝年輕時的帥比模樣漸漸走樣兒,朝著啃社會主義牆角的油膩大叔日趨靠近,但底子好還能裝裝風流儒雅,再過兩年就說不準了。
沈清言將手裡的威士忌灌完,拍了拍那外國嫩模的小臉:“走了。”
嫩模想要跟上去:“BossShen,MayyougivethendinKowloonBaytoBossZ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