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瞬間變進入了出竅中期！”
“相比現實，這虛幻的世界，或許才是我如魚得水的海洋！”
“我的夢，我的未來。”
輕輕說道，杜愚公眉宇間一抹遺憾閃現而過。
活到他這把年紀，自然分得清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虛幻。山海界再美好，也不過是虛境。
但，以他的資質，現實是沒有任何希望的。甚至，就連身軀都開始腐朽，是否能夠在壽元將近時，進入築基期都難說。
這對一個一心尋道的人，實在太殘酷了。但這種殘酷，卻每日都在折磨著他。
或許直到死，這種不甘，遺憾都將存在。
“雖是虛幻，卻也真實！”
“力量，是真實感受到的！”
杜愚公喃喃道。
他仰頭看著天空，漫山遍野的劍宗弟子，都在蹦跳慶祝，在大吼大叫，在相互擁抱。
金光之下，他們的笑容，是那般的美麗。
這也讓杜愚公，露出了一抹微笑，褶皺，陰鷙的麵皮擠到一起，頓時顯得更難看了。
原本打算上去感謝，慶祝的弟子，見到他的麵孔，頓時嚇得一顫，站在了原地。
江流就站在杜愚公的一旁，這老道並沒有察覺到他。此時，看著弟子們興奮的模樣，他也是露出了笑容。
“山海界，真的開對了。”
“冰山雪猿一戰，讓弟子們知道了什麼叫做團結，什麼叫做合作。”
“這是促進彼此間融合，讓他們真正知曉什麼叫做宗門認同感的一戰。”
“從此戰後，大荒山內部不同的聲音，將變得更淡，直指消失。”
江流心中暗暗想道。
因為，你在這裡無法辨彆對方究竟是誰。或許現實裡，對方高高在上，又或許，對方曾與你有矛盾，又或許，你們曾是生死相向的仇人。
但這一戰後，卻都是並肩大戰的袍澤，兄弟，戰友！
無法分清對方是誰，便意味著，身邊的任何一人，都可能是那個為你擋風沙，擋攻擊的戰友。
也意味著，每一個人都值得依靠，是能夠將後背交給他的兄弟！
“這位，杜師兄？”
驕陽如火重生後，回到這裡，修為原本因為死亡掉落金丹，卻又因為金光重入元嬰期，此刻看著麵貌陰鷙的杜愚公，麵帶疑惑。
“嗯？”
杜愚公轉頭看向對方。
白發，英俊，朝陽初升，與他對比，就像是兩個極端，對方代表著生命力，而自己則代表著生命將亡的枯朽與腐敗。
“師兄，看起來有些陌生啊？”
驕陽如火說道。
“此界之人，看起來都很陌生。”
杜愚公淡笑的道。
驕陽如火一怔，其身後戰神不回家拉了他一下。
“山海界，不論宗門身份實力，無需在意。”
隨後，他又是頓了頓道。
“道兄這一戰居功至偉，如今踏入出竅期，更是我修仙一道最強者，祝賀你。”
杜愚公隻是淡淡點頭，並無多言。
什麼最強，功績，對他並無任何用處，一生坎坷，一生路人，已經於偏僻處，看穿了一切。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成仙！去看看，那道的終點！
究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