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就是普通的師兄妹關係。
可她的腦海裡突然又浮現了那天廣播室的場景,光影浮動,塵埃漂浮的昏暗環境中,他們兩個靠的那麼近,他掐著她的腰,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後來他一路拉著她走會宿舍……
想到這裡,謝聽雨覺得自己左手手心溫度驟然升高,手心發燙不已。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又往前走了沒多久,路過小區內燈火通明的全家,玻璃窗把光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小小的全家像是個放大了無數倍的照明燈一樣。
謝聽雨從玻璃窗邊路過。
走了幾步,複又折了回去。
隔著玻璃窗,她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徐修其。
徐修其並沒有注意到她,他麵前擺了盒泡麵,他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敲桌麵,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指尖滑來滑去。
下一秒,謝聽雨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消息提示音響起,她心虛地嚇了一跳。
徐修其似乎也聽到了聲音,緩緩地側過頭來。
隔了扇窗,徐修其的目光比草坪上的柔和地燈還淡,天邊的橙光稀薄,一點一點地退了下去。幾秒的對視之後,他忽地唇角一扯,挑了挑眉,用口型無聲和她說:“你進來,還是我出去?”
謝聽雨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全家。
方方正正的原木色小桌上擺了一杯泡麵,有縹緲香氣從泡麵杯的邊緣飄出來。
謝聽雨坐下之後,問他:“你還沒吃飯啊?”
徐修其含糊地嗯了聲,繼而笑了出來,隻不過笑意未達眼底:“現在師兄都不叫了?”
“師兄。”她乖的不行。
徐修其受用地點了點頭。
徐修其問她:“吃了?”
“嗯。”她猶豫了一下,問他,“徐師兄,你也住這裡啊?”
徐修其:“嗯。”
“那我之前怎麼沒遇到過你?”
徐修其說:“我父母的房子在這邊,我一般住學校,很少過來。”
謝聽雨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她無心打探太多關於他家的家事,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之後,也沒再說話,隻是眼神總若有似無地朝著貨櫃瞟。
瞟了幾眼之後,徐修其問她:“吃過飯了嗎?”他點了點桌子上的泡麵,“沒吃的話,和我一起吃,放心,師兄有錢,請你。”
謝聽雨聽到後半句笑了出來。
其實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她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情緒轉化的這樣自如,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把負麵情緒藏在身後,用一如既往的語氣和她談天,甚至還似笑非笑地調侃起自己來。
謝聽雨輕飄飄地說:“沒想到師兄請我吃飯,就在便利店?”
徐修其眉目不動,從容極了:“看來謝師妹不太滿意用餐地點,這樣吧,半山腰的露天餐廳,市中心的高檔西餐廳,你隨便選一個。”
他放在桌子上的左手食指輕敲了下桌麵,繼而慢悠悠地說:“隻不過,那樣的場景,師兄和師妹吃飯是不是太煞風景了呢?”
謝聽雨不解其意:“什麼?”
徐修其輕飄飄一笑:“情侶約會更配得上那樣的場景吧?你說對吧,小師妹?”
謝聽雨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和他相處,真的一分一秒都不能鬆懈。
徐修其這樣的男人,心思城府哪裡是她能計算得到的?
謝聽雨認輸,她轉移話題:“我中午的時候在學校門口遇到你了,和你打了招呼,但是你好像沒有看到我。”
她輕描淡寫地就把苗頭指向了徐修其。
徐修其側眸輕笑了下,再轉回頭時,眼裡像是藏了窗外的幽深夜色一樣深遠寂靜,他說:“我剛剛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謝聽雨啊了聲。
“是個男的接的,”他低垂著眼睫,燈光投射而下,在他的眼瞼處投出一片濃密陰影來,他語氣很淡,“他說你在洗澡。”
“我問他是誰。”
他語調平靜,不急不緩地撒謊,“他說他是等你洗完澡出來,然後去洗澡的人。”
謝聽雨隻看到應寒陽鬼鬼祟祟地掛斷電話,她猜到他接了個電話,結果沒想到他接電話的時候說了這麼堆亂七八糟的話。
這麼一想,剛剛下的手實在是太輕了。
她就應該讓應寒陽感受一下愛的教育。
她慌忙地解釋:“剛那個是我哥……就是,我去洗澡了,我手機扔床上去了,我哥他進來叫我吃飯,恰好看到我手機亮了,他就接了起來,我沒想到他會說那些話的。”
徐修其看著一向淡定從容的謝聽雨這樣手足無措地和自己解釋這些,一天的陰霾就此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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