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冷了下來。
後來徐修其也約了謝聽雨幾次, 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徐修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冷淡態度,之後也沒找她聊過天。
謝聽雨想, 應該是她在他那裡的保質期到頭了,繼成為一段過期婚姻的保鮮劑之後,她再次成為了一段還沒開始就過期的食物。
恭喜謝聽雨選手離孤獨終老再近一步!
她在心裡為自己無聲地拍了拍掌。
腦海裡迸發出細小火花,但臉上卻滿是頹然與失意。
晚上去學生會開會的路上, 她的興致也不太高漲, 鐘笙晚憋了大半個月了, 此刻破功, 好奇地問她:“徐師兄沒給你發開會通知嗎?”
是的, 就連開會的通知徐修其都沒再給她發過,就連要開會這個事兒, 還是她的副部和她請假說今晚有事不能來開會——的時候, 她才知道今晚學生會要開會。
謝聽雨看透了, 徐修其就是個渣男。
他想撩就撩, 在論壇和她炒c, 大半夜的送她回家, 特意接她去晚宴,給她買奶茶喝,在她生病的時候來接她陪她,這些都不過是渣男的例行手段罷了。
幸好她在發現自己動心了的時候及時地刹車了。
這麼一遭之後, 她也算是有故事的女生了, 以後回憶起大學生活, 除了激情的學習生涯以外,還有被渣男狠狠地撩了一把又被渣男遺棄的悲慘愛情故事。
她和鐘笙晚是從食堂過來的,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十五分鐘。
教室裡沒什麼人在,謝聽雨坐了一會兒之後,起身去上廁所。
洗手間在走廊的儘頭,她洗了手準備出來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聲音很熟悉。謝聽雨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江淮禮和徐修其站在走廊儘頭。
江淮禮笑著調侃徐修其,“你說說你,有必要這麼急著回來嗎?你都大四了,學生會的事兒不管也可以,其他的副主席也都是頂著職位不乾事的,你這麼認真乾什麼?”
徐修其的聲音很啞,像是隔了層什麼東西似的,悶悶的:“你今天怎麼這麼煩?”
“我煩?”江淮禮氣笑,“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嗓子都這麼啞了,還過來乾什麼?”
江淮禮數落著他,“出個國,還能把手機給丟了。”
“新手機買了沒?”
“而且你去醫院了嗎?”
“你該不會一下飛機就回學校了吧?”
“不是,我沒搞懂,一個學生會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好久之後,謝聽雨聽到徐修其啞著嗓子,夾帶著咳嗽聲,斷斷續續的,“不是學生會的事兒。”
江淮禮問他:“那是什麼?”
徐修其沒說話。
江淮禮倒是笑了,意有所指道:“真沒想到,你也有栽跟頭的那一天。”
寒風裹挾著雨絲從狹窄的窗縫裡吹了進來,冷颼颼的,風聲呼呼作響,謝聽雨屏息站在原地,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此刻砰砰砰的加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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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開會主要是針對月底的新生迎新晚會,各個學院的迎新晚會已經告一段落了,十二月底是校區的迎新晚會,到時候是各個學院推送比較突出的節目過來比賽,經過評審選出一二三等獎。
謝聽雨是廣告部的部長,她們部門的任務比較簡單,就寫寫畫畫宣傳圖片,讓人做個易拉寶的宣傳片,再取個橫幅就行。
她對這些流程輕車熟路的很,所以開會的時候心不在焉的。
視線總忍不住的往左前方瞟。
徐修其坐在第一排靠走道的位置上,謝聽雨坐在第二排,靠走道的第二個位置。她進教室的時候還沒認出他來,還是鐘笙晚指著前排的人,壓低聲音和她說這是徐師兄,她才認出來的。
也怪不得她沒認出來,徐修其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衛衣黑色長褲,頭上還帶著一頂棒球帽,臉上是一個大大的黑色口罩。
開會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咳嗽聲低低的,勉強壓低著聲音。
鐘笙晚戳了戳謝聽雨的手肘,壓低聲音說,“徐師兄好像感冒了。”
謝聽雨含含糊糊地唔了聲。
鐘笙晚說:“我剛問了下季庭禮,他說徐師兄剛從國外回來。”
謝聽雨收回視線,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鐘笙晚又說:“徐師兄沒有聯係你,是因為他手機被偷了,他還沒來得及買新手機。”
謝聽雨奇怪地看了鐘笙晚一眼,“你和我說這些乾什麼?”
鐘笙晚歪了歪頭,“因為我很八卦。”
“……”
這個會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也沒走,坐在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學生會的這些部長副部是從大一進來就認識的,到現在也有三四年的交情了。
大家關係都挺好的,基本上每次開會,一半時間在開會,一半時間在聊天。
謝聽雨沒參與討論,她坐在位置上發呆。突然,她感覺位置沉了下去一些。
她彆過頭去,看到徐修其坐在自己邊上的位置。
他帽簷壓得很低,口罩罩住他大半張臉,從下巴到鼻梁三分之一處,完完全全的覆蓋著。
徐修其轉過頭來,抬了抬帽簷,眼睛露了出來。
狹長的雙眼,又清又冷沒什麼情緒,似乎是因為生病了的緣故,眼底有層淡淡的霧氣。
謝聽雨磨了磨牙,主動說話:“徐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