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其送的那一袋外賣裡麵還有一包牛奶糖。
謝聽雨看到那包牛奶糖的時候怔了怔。
就在她怔忡的時候, 邊上應寒陽走了過來, 驚喜道:“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牛奶糖嗎?這送外賣的挺有意思的啊,買粥還帶送糖的?”
謝聽雨沒說話。
應寒陽又說,“把糖拆了唄,也給我一顆。”
謝聽雨抬頭,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應寒陽被她這個眼神噎了一下,“你用這個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一顆糖而已你都不給我嗎?你說!”他伸手指著謝聽雨, 哭訴道,“難道我不是你最親愛的哥哥嗎?”
謝聽雨並不想搭理他,一把拿過那包牛奶糖就上去了。
回房之後, 她捏著那包牛奶糖坐在沙發上。
塑料包裝紙在她的手裡發出哢嚓卡嚓的聲響,謝聽雨撕開包裝紙,拿出一顆牛奶糖,剝開糖紙把糖扔進嘴裡。
牛奶糖入嘴還是硬邦邦的,隔了幾秒之後便變得綿軟Q彈了。
奶香味在口腔裡迸發,卷席著味蕾。
謝聽雨心情沒來由的很好, 她拿出手機給徐修其發消息。
謝聽雨:「師兄, 為什麼還有一包糖啊?」
徐修其消息回得很快, 幾乎是秒回:「不是你說的嗎。」
謝聽雨心想我說啥了我。
結果下一秒徐修其發來的消息給她解惑了:「哄你。」
謝聽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發來的兩句話, 伸手在床頭櫃裡拿了顆水果硬糖,咬的嘎嘣嘎嘣的響。來了來了又來了,這個男人又他媽開始了。
她抬起頭, 看到沙發對麵的超大落地鏡上倒映出她冷淡的臉, 隻不過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雙耳泛著紅暈。
謝聽雨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
隔天謝聽雨打完吊瓶就準備回學校,出門的時候被應寒陽叫住,“你這圍巾彆忘了帶。”
應寒陽說完,就起身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條格紋圍巾,他有點兒迷茫:“你不是不喜歡巴寶莉的圍巾的嗎,怎麼又買了?”
眼前的這條圍巾是巴寶莉的經典款格紋圍巾,謝聽雨不太喜歡帶“經典”二字的任何東西,太大眾化,太容易撞,她喜歡的永遠都是限量款或者小眾款,最好是人群中她就是唯一。
這條圍巾不是她的,是徐修其的。
謝聽雨心虛得很,接過圍巾,佯裝鎮定,說:“太冷了,隨手買的。”
應寒陽也沒往彆處多想,“哦”了一聲之後也沒說什麼了。
看到謝聽雨要走,應寒陽想起什麼,叮囑道,“下個禮拜俱樂部有個活動,你陪我一起過去吧。”
應家雖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但是應銘私底下也會投資一些產業,比如說這個高爾夫俱樂部,雖然說是高爾夫俱樂部,但裡麵活動項目多種多樣,室內|射擊館、馬場、高爾夫球場、網球場等等都有,甚至連麻將館都囊括在其中。
雖說這家俱樂部是應銘的產業,但是在應寒陽二十歲整生那年,被應銘當作生日禮物其中之一送給了應寒陽。
所以從那之後,應寒陽就負責了這家俱樂部所有的大小事宜。
應寒陽表麵上看著渾渾噩噩不怎麼靠譜的混不吝二世祖模樣,但是俱樂部卻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謝聽雨到不以為然,有關於玩兒的事物,應寒陽向來都特彆上心特彆專注。
謝聽雨沒怎麼猶豫,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直接從學校過去。”
·
外麵已經沒再下雨了。
謝聽雨手裡還拿著徐修其的那條圍巾,她低頭走了幾步,十二月的風冷颼颼的,從脖子裡灌入身體,脖頸往下都是一股寒意。
她蹬了蹬腳,呼吸之間都是一層白茫茫的霧氣浮在空中。
脖子裡空蕩蕩的,她想了想,還是把圍巾圍上了。
不知道是她多想還是怎麼的,她總覺得這條圍巾上有股很淡的薄荷味,那股味道和徐修其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一直縈繞在她的鼻尖。
謝聽雨想把它扯掉。
但又實在太暖和。
如此反複糾結了好幾次之後,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是沒有圍巾嗎?
為什麼不帶自己的圍巾?
為什麼要帶男人的圍巾?
男人的圍巾就這麼好嗎!!!!
謝聽雨沒來由的非常煩躁,極其煩躁。
就連寢室裡的三隻也無可避免地被躁怒之下高攻擊力的謝聽雨給攻擊了,接下去的日子裡,三隻非常有眼力見兒的和謝聽雨保持著不被攻擊的良好距離,但即便如此,還是被她的低氣壓給震懾到了。
周五晚上,謝聽雨洗了個澡出來,就看到蘇蘇神神叨叨地拆著快遞。
拿吹風機的時候,謝聽雨就看到蘇蘇從快遞盒裡拿出一遝紅紅火火的紙,她愣在了原地,“你買了什麼?”
蘇蘇眨了眨眼:“考試神器。”
她一一展示給宿舍的三人看:“這個是對聯!待會貼到門口的!左邊貼“各種證書都要拿”,右邊貼“期末考試我不怕”,上麵貼個“逢考必過”,祈福四件套,最後一件就是製勝法寶——“考試必過符”。”
“……”
“……”
“……”
三人笑的直不起腰來,謝聽雨冷了五天的臉在此刻破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笑完之後,蘇蘇舒了一口氣:“羽毛,你可終於笑了。”
謝聽雨疑惑不已:“我平時也經常笑啊。”
宿舍三隻齊齊的搖頭。
蘇蘇:“我掐指一算,上次你笑的這麼開心,似乎是和徐師兄見麵的那次。”
晚晚點頭。
曼姐也點頭。
謝聽雨白了她們仨一眼,拿著吹風機進了洗手間吹頭發去了。
沒一會兒,鐘笙晚走了進來。
覃大宿舍的構造相當高級,宿舍進門左手邊或者右手邊就是連接著洗手台的門,再進去打開一個門才是衛生間,低配版乾濕分離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