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謝聽雨還是沒瞞應寒陽,把自己和徐修其的事兒告訴了他。
等到她說完,就看到應寒陽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的模樣。
包廂裡安靜無聲。
謝聽雨解釋完之後也沒再開口,默然無聲地坐在位置上觀察著應寒陽的神情,她也有點兒慌,但是不管怎麼樣,她和徐修其也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徐修其平時會似笑非笑的以開玩笑的方式說要娶她,謝聽雨也會插科打諢過去。
但在謝聽雨的心裡,她是知道的。
徐修其這樣的男人,哪裡會真的把婚姻大事當作玩笑,他是真的認定了她的。
都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我還年輕我還小我才二十歲,未來的路那麼漫長,就算離婚了也會結婚,你怎麼就能確定你和徐修其已經到了可以見家長的地步呢?
你們還在熱戀所以沒有矛盾。
等時間久了,你們漸漸的就會有摩擦會有矛盾。
你們的感情會被日常瑣碎給磨滅,愛情會在平淡中漸漸消散。
愛情是唯一的,但愛人不是唯一的。
可是太喜歡他了。
真的太喜歡太喜歡他了。
就算以後分手也沒關係,現在愛的時候,不想辜負他。
謝聽雨心慌不已,她下意識地轉身想找徐修其,她看到他,會心安一點兒。但她身形一動,耳邊就響起應寒陽的聲音,“讓服務員上菜,你……”應寒陽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謝聽雨,幾秒之後,仍舊是不忍心,歎氣道,“你今天過生日,我暫且放你一馬。”
應寒陽抬頭,和徐修其對視:“你給我出來,我和你好好談談。”
“哥——”謝聽雨緊張兮兮地看向他。
應寒陽的嘴角冷冷挑起,“放心,我也是接受過九年製義務教育的人,非常講素質,絕對不會打架。”
謝聽雨為難地看著他:“我怕你打不過徐師兄,徐師兄每年暑假都會送到部隊裡練格鬥。”
“……”應寒陽的腳都有點兒站不穩了,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局促不安的情緒,“你站在哪邊兒啊你,謝聽雨,你彆忘了你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
謝聽雨輕聲嘟囔:“那得看你的態度了,你要是讚成我和徐師兄的事兒,我就站在你那邊,你要是不讚成,我就站在徐師兄那邊。”
應寒陽琢磨了下,他氣笑了:“感情我橫豎都得站在你倆那邊兒是嗎?”
謝聽雨討好地對他笑。
“行了,你室友們估計也餓了,吃東西吧,我和他出去聊聊天。”應寒陽無奈地看向謝聽雨,目光妥協,嗓音裡帶了幾分寵溺意味,“我是你哥,他是你正兒八經介紹給我的男朋友,我能對他怎麼著啊?”
謝聽雨還是擔心,想了想,鄭重其事地說:“哥,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很喜歡,是不會從自己的圈子裡走出去的。”
應寒陽眼尾一挑,他笑了起來,是被氣笑的:“你是有多怕我打他?”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他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謝聽雨的人生裡,是很少出現“很重要”這樣的詞的,她向來無欲無求,連“想要”都未曾有,更何況是“很重要”這樣子直白表露心意的詞。
應寒陽臉上的笑意未退,但笑意又未達眼底,嗓音淡得近乎在一條線上:“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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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廂之後,應寒陽和徐修其下樓,餐廳附近有一條陰暗小道。
應寒陽率先走過去,徐修其跟在他的身後。
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光線晦暗,應寒陽突然轉過身,對著徐修其的臉就是狠狠地一拳,他從小就練跆拳道,手勁拳法拿捏極好,瞄準了徐修其的下頜,動作快得就連徐修其都沒有注意到。
徐修其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
下巴處傳來陣陣痛感,嘴唇一動,牽動起半張臉的疼痛神經,他忍不住低嘶了聲,伸手正準備摸的時候,領口處一緊,應寒陽揪著他衣服領口,直愣愣地把他推在了牆邊。
應寒陽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我說呢,怎麼你一個齊家大少爺,會突然來我家送吃的了,還對羽毛那麼殷勤,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徐修其強忍著痛意,說:“一直瞞著你,確實是我不對。”
“那肯定是你不對。”應寒陽冷笑,“總不可能是羽毛不對。”
應寒陽的手肘抵在徐修其的胸腔處,勒的他呼吸都有點兒不暢,徐修其嘗到口腔裡一股鐵鏽味,他伸手擦了擦嘴角,果然,嘴角上也有血跡。
徐修其哧笑了聲,嗓音又沙又啞,“應總,夠了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