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雨滿腦子“嬌俏房東和清冷租客”的劇本, 顯然不是這麼進行的。
擅自改寫劇本——
還沒等她和他理論,她身後抵著的門被人敲響, 來人站在外麵, 很有禮貌地說:“徐總,不好意思, 打擾一下。”
謝聽雨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往邊上挪了挪, 騰出空間方便門口打開。
徐修其打開門, 來人是研發組的副組長,叫許波。許波站在門外, 也沒進來, 笑嗬嗬地說:“徐總, 我聽說咱嫂子來了?”
徐修其側眸看向謝聽雨,朝她挑了挑眉:“找你的。”
“找我?”謝聽雨疑惑地望向許波, “你好。”
“嫂子!”許波激動不已地叫她。
謝聽雨不太習慣這種熟絡,她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怎麼了?”
“是這樣的, 我也是被逼著過來的……”許波搓了搓手,一臉難為情,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徐修其回到位置上, 看到公司群裡聊的熱火朝天的, 他端了杯水, 邊喝水邊翻聊天記錄, 沒一會兒, 他就明白了許波的來意。
他清了清嗓子,對謝聽雨說:“讓你發紅包的。”
許波尷尬地點頭:“嘿嘿,是這麼一回事兒來著。”
謝聽雨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發紅包,她正想答應,卻聽到徐修其在那邊說,“季庭禮可真是好意思慫恿你們向我女朋友要紅包。”
話音落下,門邊響起清脆的敲門聲,季庭禮的嗓音帶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晚晚來的時候,也發了紅包。”
季庭禮笑著和謝聽雨打招呼:“小師妹。”
謝聽雨:“季師兄。”
季庭禮調侃道,“怎麼,你家的財政大權是掌握在你徐師兄的手上的?發個紅包他都這麼磨磨唧唧?”
“哪有,”謝聽雨還是第一次被季庭禮這麼揶揄,她紅了紅臉,輕聲說,“我有錢的。”
季庭禮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轉身出門接電話,謝聽雨轉頭看向許波,溫聲道:“在哪裡給你們發紅包啊?”
“微信群。”
謝聽雨加了微信群之後,許波就走了。
她問徐修其:“師兄,你們公司一般發紅包是怎麼發的?一個紅包多少錢,幾個人搶啊?”
“不太清楚。”徐修其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來,他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說話時鼻尖的溫熱氣息都灑在她裸露出來的脖頸處,她今天穿著圓領毛衣,車厘子色的毛衣更襯得她皮膚白皙,在陽光下閃著光,徐修其忍不住,偏頭在她的脖頸處吻了吻。
謝聽雨縮了縮脖子,卻也沒製止他的動作,語氣縱容,說:“我發紅包呢,你彆鬨我。”
“親一下,我給你一萬。”
謝聽雨收起了手機,她一臉正色,看向徐修其,像是要和他講道理似的:“師兄,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錢不是這樣拿來浪費的。”
“不是浪費。”
“這還不是浪費嗎?”
“是我心甘情願。”
謝聽雨壓抑住嘴角的笑意,她在他懷裡調整了下坐姿,“我拒絕你的心甘情願,哎呀,到底發多少個啊?一個紅包最多就200,你們群裡有五十多個人,一個紅包分二十個發,我發五十個吧?這樣應該夠了吧?”
“師妹好大氣。”徐修其靠在她的肩上,看著她一個接一個的紅包發出去。
等到都發完之後,謝聽雨又打開宿舍的微信群,微信群打開的那一刹那,空氣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耳邊有洋洋灑灑的熱浪,徐修其嗓音帶笑,“覃城本地婚外戀群?”
謝聽雨解釋:“這是我們宿舍群!”
“婚外戀?”他壓低了嗓音,貼在她的耳邊,嗓音低啞細碎,談吐間溫熱的氣息融在她的耳旁,耳廓溫熱,像是有數百隻螞蟻在上麵爬似的,謝聽雨難耐地在他懷裡動了動,腰上突然碰到了什麼,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說,“師兄,你皮帶很硬。”
說完之後,她感覺到徐修其靠在她身上的臉沒再有動靜了。
徐修其沒再說話。
謝聽雨眨了眨眼。
一下。
兩下。
三下。
她突然反應過來,雙頰緋紅,死死地咬著唇,沒再說話。
她往宿舍群裡發了幾個紅包就退了出來。
身後那硬邦邦的“皮帶”沒多久就消失了,謝聽雨收起手機,低聲說:“師兄,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要保持合適且恰當的距離的。”
“現在就挺合適的。”
“得,三米。”謝聽雨置若罔聞,“你快鬆開我。”
徐修其把她抱得更緊,他又靠了上來,在她耳邊,似笑非笑地問:“準備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啊?”
“不是婚外戀嗎?總得要結婚了才能有婚外戀,或者,準備什麼時候和我搞婚外戀?”徐修其的嗓音裡帶著淺淡的笑意。
謝聽雨:“那你等我先找個人結婚。”
“你還想嫁彆人?”徐修其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威懾,“誰會娶你?”
“想娶我的多了去了,”謝聽雨皺了皺鼻子,“你女朋友我,也是很有市場的。”
徐修其漫不經心道:“是,可是他們都不敢娶你,我徐修其的女人,誰敢碰?”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頭和自己對視。
徐修其斂著的雙眼微動,眼尾往上挑,勾出一抹猖狂的笑意來,“你是我的,所以彆想著嫁給彆人,也彆想著以後除了我以外,還有彆的人。”
此生永生,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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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中午。
謝聽雨換好衣服出門,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坐在客廳裡打遊戲的應寒陽語調很冷,“又去找男朋友了?”
謝聽雨:“又這個詞,你用的很好。”
“你就不能少去幾次,你這一天去一次啊你?”應寒陽罵罵咧咧地,“一點兒都不矜持,你這樣子男孩子是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你懂嗎?”
“那我要怎麼樣,男孩子才會把我放在心上?”謝聽雨綁著鞋帶,心不在焉地和他對話。
應寒陽跪坐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椅背,眉飛色舞地說:“女孩子要矜持,就比如說——見麵就得少見,你看看織女和牛郎的愛情故事為什麼能流傳千古?就是因為他們一年隻見一次,這樣的愛情才是值得讚頌的美好愛情,我覺得你一年也不用隻見一次,見那麼個兩次就差不多了。”
謝聽雨穿好鞋,靠在牆邊,唇角溢出稀鬆笑意:“這也太矜持了吧?”
“這不隻是矜持,這叫做給男人留一個幻想,而且見麵的時候最好你帶個頭紗,就跟古裝劇似的,薄薄的輕紗一遮,看得清又看不清的感覺最知名,無聲的誘惑,那叫一個欲拒還迎——”應寒陽配合著,滿臉陶醉,“男人都喜歡這樣的,能有餘地,你懂嗎你?你每天黏在他身邊,就跟我似的,你看看咱倆,每天都在一起,你對我的感覺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差?”
“剛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好帥好迷人?”應寒陽放下手機,捂著胸口,一臉沉醉心動的神情,“糟糕,這他媽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