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謝聽雨就飛去帝都為了鐘笙晚和季庭禮的婚禮做準備。
鐘笙晚讀書早, 她的年紀其實也就比謝聽雨大一歲罷了,大學畢業四年, 她也才二十五周歲,最當好的年紀, 和最好的人結婚。
她有不少世家姐妹, 隻是最要好的,還是霍朝顏。
但霍朝顏在前年就已結婚,她和江衍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終於熬成正果, 四月花期, 櫻花盛放,整座城市都在為她的出嫁而花開荼靡。
當時鐘笙晚和謝聽雨作為她的伴娘出席婚禮。
現在謝聽雨又作為鐘笙晚的伴娘出席。
謝聽雨因為工作緣故,來帝都比較晚, 其他的伴娘們都試過伴娘服了, 唯獨謝聽雨沒試,因此那天鐘笙晚又陪她去婚紗店試伴娘服。
到底是梁家長公主的婚禮,就連伴娘服也是高定。
在等店員把伴娘服拿出來的間隙,謝聽雨有些好奇:“你是跟你媽媽姓的嗎?”
“嗯, 我爸爸他……”鐘笙晚欲言又止地笑了下。
謝聽雨的大腦裡瞬間腦補出了一場豪門情感糾葛大戲,結果鐘笙晚把後麵的話補充完:“我爸是那種覺得我媽媽什麼都好的男人, 所以我出生之後, 他就讓我姓鐘了, 不過我弟弟妹妹都是姓梁的, 因為自從我出生之後,我媽媽被無數人問到,是不是二婚……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估計我爸他還是會讓初見和小白姓鐘吧。”
謝聽雨的內心不是不震撼的。
她羨慕地歎了口氣:“真好啊……”
鐘笙晚知道她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嗓音溫柔,是很容易安慰進人的嗓音:“你有徐師兄了,你以後也會很好的。”
“嗯。”謝聽雨點頭。
沒一會兒,店員就把伴娘服拿了出來。
煙灰色拖地長裙,就連細節都精致的挑不出一絲毛病,順滑如綢,格外的有質感。
謝聽雨換上之後,走出來。
她站在鏡子前調整,店員走過來詢問細節。
謝聽雨說:“腰這裡太鬆了些,而且胸這裡……有點兒緊,其他的沒什麼了。”
交代完之後,她聽到鐘笙晚叫她:“羽毛。”
謝聽雨回眸。
哢嚓一聲——
快門鍵響起。
鐘笙晚從手機後探過頭來:“發給徐師兄啦。”
千裡之外的徐修其還在公司忙著工作,年底要忙的事情太多,加之季庭禮要結婚,他自然就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徐修其正好開完一個會,休息的間隙,私人手機有消息提醒。
他拿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另一隻手拿起手機,點開消息的時候,手裡的杯子停在嘴邊。
照片其實沒有什麼光影構圖可言。
婚紗店敞亮清晰的三麵鏡子反射著明亮的燈光,謝聽雨穿著煙灰色的長裙,她轉過身來,神情有幾分的茫然,視線也沒對準鏡頭。
可她半身回眸的時候,嘴角挑起細細淺淺的弧度。明明穿著條暗色係的禮服,偏生眼裡流轉著千嬌百媚。
她轉身過來,纖細的胳膊虛虛抬起,禮服禁錮著她飽滿的胸和窈窕的腰。
她美的讓他心悸。
徐修其的腦海裡閃過一瞬把她鎖在家裡的衝動。
她這麼美好,美好到讓他甘願與全世界為敵。
徐修其開始期待。
期待她真正為他披上婚紗的那一天。
徐修其放下手中的咖啡,回複鐘笙晚:「謝了。」
鐘笙晚:「分內之事。」
徐修其笑了,怪不得季庭禮會這麼喜歡鐘笙晚,他們兩個,確實很合適。
·
謝聽雨回了帝都之後是住在謝弘明那邊的。
謝聽雨在領證之後就給謝弘明打了電話和他說了這件事,謝弘明也挺開心的,隻不過心懷芥蒂道:“沒有求婚嗎?戒指呢?對啊,你都結婚了,為什麼沒有戒指?徐修其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什麼總了,就心高氣傲了,就覺得你賴上他了?”
謝聽雨哭笑不得。
後來還是葉婉拿過她的手機和謝弘明說了好一陣子才安撫好他的心情。
謝弘明顯然是很開心她能住他這兒的,平時他基本待在工作室,謝聽雨在這邊,他連工作室都沒去,雖然和謝聽雨沒什麼共同語言,但能一起吃個飯,對他而言也已足夠。
謝聽雨對葉婉都放下了執念,對謝弘明更甚,父女倆相處也其樂融融的。
享受了幾天安逸日子之後,鐘笙晚又叫謝聽雨出門,說是伴郎伴娘們見個麵,說下結婚時候要注意的事情,電話的最後,鐘笙晚嗓音帶笑地說:“我給你安排了個司機,到你家來接你,司機特彆帥。”
謝聽雨以為是徐修其,可是徐修其得後天才能過來。
謝聽雨警惕道:“晚晚,我是已婚少女了,這不是出軌與劈腿的事兒,這已經到了道德的淪喪和人性的扭曲的地步了。”
鐘笙晚默了默,然後發人深省地問她:“你覺得我敢撬徐師兄的牆角嗎?”
那確實,不敢。
“那你給我安排那麼帥的司機是乾什麼?”謝聽雨疑惑,“你在考驗我嗎?”
鐘笙晚失笑:“沒有,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路邊遇到帥哥我也會這麼說的。”
謝聽雨想了想,確實。
等到坐上車之後,謝聽雨發現,司機確實很帥,是那種帶著冷冽質感的帥,五官淩厲冷峭,手臂結實,肌肉線條流暢,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荷爾蒙氣息。
透過後視鏡,兩個人的視線不經意地撞上。
謝聽雨總覺得那個眼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