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畫雖然看上去像是隻弱不禁風的小白兔, 但是處理公務來比之前的秘書還要利落,工作效率非常高, 業務能力很強。#小@說
應寒陽和她相處的越久, 越覺得這隻小兔子有意思。
隻不過他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應寒陽還是個蠻有職業操守的人。
不碰朋友的女人, 不碰朋友的家屬,不碰有家室的女人,不碰同公司的女人。
前麵三個理由都情有可原, 但最後一個……
銘陽集團也沒有硬性規定不能搞辦公室戀情,隻不過應寒陽個人不喜歡罷了。
和公司的人談戀愛,太容易動私心了。
戀愛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 你口口聲聲說能夠保持清醒, 但是總有那麼一刻是完完全全戀愛腦的。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能牽扯太多, 兩個人在一起,隻談愛就好,工作這個詞, 原本就是為了理性而生的。
應寒陽向來都對他身邊的女人不錯, 在物質方麵也從未虧待過她們,隻不過給錢和在工作上謀私,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應寒陽這點兒理智還是有的。
但是他沒想到啊。
這個女人竟然該死的甜美。
就是那種,就連彙報死板的工作的時候,都非常可愛。
應寒陽都快愛上工作了。
真是難以想象。
這個女人可真是有股神奇的魅力。
應寒陽糾結反複許久, 仍舊沒想出爭取的處理方式來, 每天都在道德的邊緣瘋狂試探。
而且更主要的一點是,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對他並沒有特殊的感情在。
小姑娘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笑,眼睛彎成月牙形,說話的嗓音細軟又甜美,像是在浸泡在暮春的江南裡似的。
不管工作多複雜多瑣碎,也從不抱怨。
吃飯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跟隻小倉鼠似的。
應寒陽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滿腦子都是小姑娘對他笑、和他說話的場景,他伸手捂著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這跳的可真有點兒快。
這可比他第一次看片的時候都要快了。
應寒陽有點兒忍不了。
他當晚就去了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們喝酒去了。
他還真就不信了,他一個快三十的大老爺們,會被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姑娘給迷惑。
想他也是個精英理性男,怎麼會為一個小姑娘著迷呢?
齊畫算個什麼!
她就是個小秘書!
可是想想軟萌小秘書和溫潤男總裁,又有那麼一點兒般配是怎麼回事!!!
應寒陽腦子裡亂糟糟的,正好這個時候狐朋狗友搭上他的肩,“怎麼不喝酒了?喝酒不香嗎?為什麼要發呆!”
應寒陽懶洋洋地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開,“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什麼人生啊,來啊,快活啊~”
“……你彆這麼傻逼。”
“不是,哥們你咋還罵人呢?”
應寒陽倒在沙發上,聞言,慢條斯理地斜睨了他一眼,隨即伸出手,右手手指神秘兮兮的在空中搖了搖,“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狐朋狗友:“……”
他默了默,問道:“哥們,你腦子裡是進屎了嗎?”
應寒陽麵無表情地看向他,舞池裡的音樂振聾發聵,他扯著嗓子朝狐朋狗友吼:“你他媽腦子裡才進屎了,你腦子就是個糞坑!”
其他幾個人:“……”
怎麼聊天都充滿一股屎味呢這倆人?
狐朋狗友也怒了,朝他吼:“你大晚上的約我出來喝酒,就是為了嘲諷我的嗎?你是人嗎?我好心陪你出來喝酒,你卻這樣辱罵我!把我的自尊心踩在你的腳下,你開心了嗎?你快樂了嗎?你開心快樂了,我呢?你有在意關心過我嗎?你沒有!”
“你隻關心你自己!”
應寒陽沒有一絲猶豫:“是,我隻關心我自己!”
“……”
吼完之後沒幾秒,應寒陽的雙肩頹然塌下,剛才的對話仿佛用儘了他全部的氣力一般,他整個人現在猶如一條喪家之犬,蔫兒吧唧地倒在沙發上。
雙唇翕動,嗓音很輕,近乎低喃般道:“但還關心一個人。”
音樂聲嘈雜,眾人隻看到在光影交錯中應寒陽翕動的雙唇,並未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隻不過今晚應寒陽實在太過異常,好不容易約了一起喝酒,來了之後卻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就連麵前的酒都沒有碰一下。而且好幾個女的來找他跳舞,換做以往,他即便拒絕也是風度翩翩的,今兒個卻連個好臉色都沒給對方。
眾人麵麵相覷。
到最後,還是那位狐朋狗友上前。
狐朋狗友問道:“哥們,咋回事兒呢?”
應寒陽:“什麼?”
“約了我們喝酒,結果一句話都不說,怎麼回事兒呢,這不像你,我們那位活潑開朗的小陽陽去哪兒了?”狐朋狗友腦洞大開,越說越沒邊兒,“你難道被人榨乾了嗎?說,是哪個女人!”
應寒陽幽幽道:“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人。”
狐朋狗友不過是習慣性的嘴瓢,皮一下就算了,結果沒想到應寒陽竟然有!回!應!了!
眾人大驚。
狐朋狗友小心翼翼地試探:“你談戀愛了?”
應寒陽點頭,又搖頭。
狐朋狗友:“這是什麼意思?”
應寒陽眼含熱淚,委屈巴巴地看向狐朋狗友,“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可是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喜歡我。”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狐朋狗友表示不信,“誰看到你正兒八經的樣子會不愛呢?就連我——當初第一眼看到你,都有種要變彎的感覺,糟糕,這難道就是為了男人海綿體爆炸的感覺嗎?”
邊上的人聽不下去了,拿起酒杯就往他身上倒:“你腦子裡真的進屎了!”
狐朋狗友被澆了幾杯酒也不惱,脾氣很好地拿著紙擦著身上的酒漬,他問應寒陽:“和哥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應寒陽幽怨地撐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我看上了我的小秘書。”頓了頓,又補充, “一個特彆可愛的小秘書。”
狐朋狗友疑惑:“可是你不是不願意發展辦公室戀情嗎?”
應寒陽拍了拍大腿:“這就是折磨了我這麼久的原因!”他抓狂,“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職業道德,每晚每晚的折磨我,我好難啊。”
“……”
狐朋狗友提議道:“那你就沒有想過,把她開除掉,然後再追她嗎?”
應寒陽拿起酒杯的動作一滯,他僵硬著身子轉頭看向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這樣你既不用受到愛情的折磨,也不用因為職業道德而徹夜難眠,不是嗎?”他說完,看向應寒陽。
對視了幾秒之後,狐朋狗友可能覺得應寒陽不太讚同這個不靠譜的方法,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乾巴巴地笑了下,“你覺得不靠譜是吧,我也——”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靠譜!”應寒陽截斷他的話,整個人醍醐灌醒般,“你真的太聰明了!為什麼我就沒有想到這麼機智的解決方法呢?”
應寒陽開心地從位置上蹦了起來,伸手就想要抱狐朋狗友,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伸手指責唾罵他:“你個畜生,竟然曾經對我有那樣的念頭!你是人嗎你!我把你當兄弟你他媽的卻為了我要改變性取向!你對於愛情沒有忠貞不渝的心!你沒有心的!渣男!”
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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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畫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上班不到兩個月,中間沒有出過一絲紕漏,就連前任秘書都欽佩她的業務能力,可就是這樣,她今天上班的時候,接到了人事發過來的解聘合同。
齊畫打電話給人事,問自己為什麼會被解聘,結果人事那邊也不知道,隻唯唯諾諾地說:“我們也是接到上麵的通知的,齊秘書。”
上麵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