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魔君問天便是利用煉魂術將所有陣亡的天兵煉化為魔兵,這些魔兵猶如僵屍一般,殺不死,燒不化,十分恐怖。
仙族因遭受重創。
但自打問天身死,煉魂術也跟著這位魔君一被埋葬進西方無妄海。
如今,竟又卷土重來,重新現世了麼?
想想西州似乎離無妄海是有些近,小弟子們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這魔修應當如雲兄所言,修為較低,還不能自如操縱煉魂術這等逆天邪術,否則這屍身刻恐怕早已淪為魔物。”
長淵麵無表情聽完,視線落到昭昭身上。
“你呢?”
“看到什麼了?”
昭昭:“徒兒同意兩位師長看法,凶手殺害這弟子,應當是為了吸食他的仙元,或是用他的仙元乾其他事。”
雲、王二人不約而同的想,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還用你同意。
果然,這小東西根本什麼也沒看出來。
恐怕連那煉魂術的咒文都不認識。
昭昭覷著兩人神色,心裡輕哼聲,又:“但徒兒也有不同意兩位師長的地方。”
“徒兒認為,這名弟子不是被什麼煉魂術所傷,而是中了幻術。”
“不可能!”雲夢子斷然否認。
“幻術和煉魂術的咒文,我還是分得清的,絕不能弄錯。”
昭昭:“誰說隻有魔族才有幻術了?如果是仙族的幻術呢?”
“你、你說什麼?”
兩人目瞪口呆。
“這人分明是被魔族所害,你在胡說什麼。”
昭昭:“我沒有胡說。師尊,徒兒認為,這名弟子不僅是被仙族幻術所害,還極有可能是死在熟人手裡。”
“徒兒仔細看過那弟子的屍體,那弟子雖然死狀慘烈,卻神態安詳,四肢也很舒展,證明生前沒有奮力掙紮過,試想,如果一個正常人,突然遭遇性命之危,還是被掏空內府,怎麼可能不掙紮不反抗。”
“另外,那名弟子後背完好無缺,僅胸口一個黑洞,可見是被人從前方徒手掏空內府。如果是正常的偷襲,怎麼也該從後方下手。可見,這名弟子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前方襲擊的。那對麵站的一定是個熟人。”
王大椿:“那屍身上的咒文怎麼解釋?”
昭昭:“自然是栽贓嫁禍,把自己撇除乾淨。”
“畢竟三界人人皆知,魔族人心狠手辣,最擅各種陰險邪術,魔族殺害仙族弟子,根本不需要理由,便能令所有人信服。”
“師尊,我說得可對?”
長淵看著這眼睛亮晶晶,嘚瑟得小孔雀似的小東西。心想,也就這點小聰明了。
“君上,君上請留步!”
長淵正要開口,後麵忽然傳來呼喊聲。
不過片刻功夫,呼啦啦一群人舉著火把,已經追了上來。
領頭的是個身材肥胖、穿一身寶藍仙袍的中年男人,一見長淵,立刻恭敬作揖到底:“小的無知,竟不知君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君上恕罪。”
一旁梵音幾不可察皺眉。
這種時候搞出這麼大動靜,不是驚擾魔物麼。
“你是何人?”
梵音上前一步詢問。
來人擦了擦汗,恭敬:“小人柳敬,便是負責鎮守地的袁州柳氏家主。”
“三師兄!那是三師兄!”
忽有弟子低呼了聲。
手指所指,正是躺在巷中的那具被掏空了內府的乾屍。
幾個柳氏弟子立刻一擁而上,圍在那乾屍旁邊,痛哭起來。
柳敬也目露驚痛,但畢竟是家主,他很快恢複常色,:“君上,鎮中布有幻境,能惑人心智,十分凶險,還請君上先到府中休息,等白日再來探查情況。”
果然是幻境!
雲夢子與王大椿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竟讓那小東西給蒙對了麼。
長淵點頭:“也好。”
柳敬:“仙車已在外頭候著,請君上移駕。”
“扶英。”
柳敬喚身邊一個少年。
“還愣著作甚,還不快侍奉君上上車休息。”
“是,爹爹。”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額間一點朱砂,站在一眾柳家弟子中間十分出眾,倒是生了副好樣貌。
走到長淵麵前,紅著臉,靦腆的行禮,喚了聲“君上”
昭昭皺眉,悄悄問梵音:“師父和這個什麼柳家家主很熟嗎?”
梵音低聲:“也不算熟,隻是,昔日君上經過西州時,曾對柳家有過一點恩惠。這柳家家主便一心想要小兒子拜入君上門下做弟子,都托人求過好幾回了,還曾親自到雪霄宮拜見君上。許久不見,屬下倒一時沒認出來。”
什麼?
竟然有人跟他搶師父。
昭昭看向那個喚作扶英的少年,瞬間充滿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