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這點親密接觸,昭昭才有機會將邪符下到這蠢豬身上。
畢竟仙族的世家弟子,身上都會佩戴各種防邪祟的寶物,想在他們身上“種符”並不容易。可誰讓那缺了大德的魏夫人妄圖用催情丹那等醃瓚之物對付他,他便將計就計,回敬給了她的寶貝兒子。
軒轅楓飲下藥酒後,渾身燥熱,汗流浹背,迫不及待的解衣寬帶,同時將身上那一堆護身符也摘了下去。
昭昭才能得逞。
長淵已經揉完第一道,開始揉第二道。
冰絲一般的仙氣,熨帖在肌膚上,十分舒服。
似這等直接從內府仙元抽出來的純白仙氣,乃經過仙者煉化後,最純淨無垢的仙氣,每用掉一縷,便要消耗掉修者一部分仙元。
可謂一縷千金。
大多數修士受了傷,都會優先選擇服用仙丹仙藥,輕傷甚至選擇自愈,鮮少舍得用這樣寶貴的仙氣療傷。給自己用都不舍得,更彆提給旁人了。
以前在觀音村時,師父用仙氣給他治療燙傷已經很奢侈。如今便宜師父用內府仙力給他揉手腕上一點無傷大雅、根本稱不上傷的紅痕,更是奢侈中的奢侈。
麵對雪姬,昭昭心虛,不想讓雪姬那麼鄭重其事的給自己抹藥膏。
麵對便宜師父,昭昭就心安理得多了。
一點都不覺得愧疚,甚至很享受。
巴不得便宜師父再給自己多揉一會兒。
現在不好好黏著他,等以後便宜師父離開了魔窟,變回高高在上的什麼帝君、戰神,哪裡還有這個閒心理會他,給他做這種事。
“還有這裡,也很疼的。”
昭昭翻過手腕,露出剛剛被長淵拽下血池時,不小心磕出的一小塊紅印子。
知道少年在故意撒嬌。
長淵也不戳破,依舊托著一縷仙氣,耐心的幫少年揉開。
等這些做完,昭昭手腕上的紅痕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昭昭看著周圍浮動的血水,皺了皺鼻子。
實在太難聞了。
也不知道便宜師父這麼愛乾淨的人,是怎麼忍下去的。
罷了,他還是快點吸收掉這裡的魔氣,救便宜師父出去吧。
長淵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受劫咒所擾,太過失態了。伸手鉗住少年腰肢,將昭昭抱到血池邊緣坐下,道:“對不起,剛剛是師父太過用力了。”
昭昭沒好氣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不稀罕你的道歉。”
長淵點頭。
“是啊,你如今有了新的師父,自然不稀罕我這個又老又醜的師父了。”
這話帶了點落寞味。
昭昭心情大好,從靈囊裡取出那一小罐染發膏,道:“我可不像你,鐵石心腸,不念舊情,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呢。”
“這是什麼?”
長淵視線落到小罐上。
“染發膏,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做成的。”
“專門給師父做的?”
“當然不是,給我新師父做的,順便給你留了點而已。”
長淵原本伸出的手指又收了回去。
“既如此,你帶回去吧。”
昭昭歪著頭打量他:“你吃醋了?”
長淵不吭聲,隱在袖中的手,狠狠攥緊。
昭昭羽睫輕揚,欣賞著他這副表情,道:“有你的份就不錯了,還吃什麼醋呢,我新師父都沒吃醋,還托我問候你的。”
“不必了。”
長淵手背已經暴起青筋。
“你可真是小氣。”
昭昭愉悅的哼著小調,從靈囊裡翻出一把新的犀角梳,開始給長淵梳頭發。
昭昭剛梳了一下就覺得不對。
“怎麼全打結了?你自己平時都不打理的麼?”
長淵寒著臉,沒做聲。
昭昭眼睛一眨,慧黠而笑,小狐狸似的悄聲吹起:“難不成,你是專程為了等我過來給你梳,才故意不不打理的?”
少年氣息綿而軟,落在頸間,蒲公英一樣,有些發癢。
長淵一臉淡漠。
“沒有。”
“沒有就沒有,你這麼凶巴巴做什麼嘛。”
昭昭依舊將所有頭發分成三束,握起一束,慢慢梳了起來。
等所有頭發都梳通之後,便用木勺挖了染發膏,用掌心搓熱,從發尾一路往下,慢慢塗抹上去。
長淵嗅著那清幽如草木的藥膏味,腦中無端浮現出另一幅畫麵。
仙宮裡,少年同樣盤膝而坐,在給另一人梳發染發,並軟軟的喊著師父。
長淵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他如此困在這座魔窟中,的確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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