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安卻沒有走的意思,站在原地直直注視著她。
“沈前輩?”葉綰有些困惑,對上沈晨安的眸子。
沈晨安移開了眼神,“沒什麼。”
接下來葉綰意外的發現,每當自己看劇本的時候,就總能感受到一道視線的注視。
那視線的主人,就是沈晨安。
葉綰低頭看著劇本,心裡愈發覺得詭異,問自家係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嗯?】
“我是不是萬人迷體質,不然那個沈晨安總那麼奇怪的盯著我乾什麼?”
【……】
【我看你是腦殘體質,萬人迷體質屬於女主光環的一種,你不可能擁有】
“哦。”葉綰敷衍應了聲,又問道:“那他為什麼總偷看我?”
【你去把他眼睛挖了就不用糾結了】
葉綰翻了個白眼。
依舊是暴躁的係統,依舊是熟悉的感覺。
但是很快,葉綰就知道了原因。
因為晚上吃飯的時候,沈晨安拿著劇本來找她對戲了。
被影帝主動對戲,葉綰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而沈晨安找她對的,是劇中難度最大的一場對手戲。
看劇本的時候葉綰就做好了這一段要NG無數遍的準備。
宋四少和林伊的離彆戲。
林伊親手設局,讓宋四少發現她的罪證,並且送她進了監獄。
在宋四少麵前,林伊依舊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整個人的身心都仿佛早已被腐化,根本無藥可救。
而宋四少離開後,她便要經曆從崩潰到絕望,再到釋懷這一係列的過程。
劇本裡給了她不算太短的篇幅,而這裡就非常要展現感染力了。
葉綰和沈晨安對戲的過程中,前半段林伊的頹廢與麻木她演的入木三分,而到了宋四少離開,她一個人的心理戲,卻總是出錯。
沈晨安的眉頭越皺越緊。
葉綰有些慫,主動道:“沈前輩,這場戲還要再過幾天才拍,我自己回去多研究研究吧,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
沈晨安看著她,卻沒說話。
門被推開,何嫻走了進來。
葉綰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迎了上去,拚命用眼神向何嫻求救。
何嫻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了她什麼意思。
何嫻主動走近,看向沈晨安,“今天我在旁邊一直看著,葉綰演的已經很不錯了,你可彆拿對自己的標準要求彆人。”
沈晨安沉默了幾秒,才道:“她和你不一樣,有天賦。”
沈晨安這話,可算是當麵給何嫻難堪了。
而這話裡話外又很明顯在誇她,葉綰一時有些懵了。
影帝誇她有天賦,為了她讓影後難堪?還非要帶她好好演戲?這是什麼魔幻走向啊!
葉綰有些欲哭無淚的看向何嫻,想要解釋。
何嫻笑了笑,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聳了聳肩,半開玩笑道:“我幫不了你了,那你就跟著沈影帝好好學學,對你是有好處的。”
而在沈晨安一遍又一遍的帶領下,葉綰也逐漸入戲,越來越有感覺。
直到沈晨安眼底流露出一絲滿意,葉綰這才鬆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啊!嗚嗚嗚!
沈晨安微仰著下巴,依舊是冷著那張臉,“今天就到這吧,你回去再好好練練。”
葉綰像是得到了皇上聖旨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禮貌和沈晨安道彆,這才向外走去。
門關上。
沈晨安打了電話。
“喂,姐。”
“嗯……還行。”
電話那頭女聲清冷,又叮囑了幾句。
“放心,我都答應你了,自然會好好教她的。”
*
此刻,許家。
許父坐在餐桌的主位上,麵色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他的大兒子許牧,一身西裝儀表堂堂,從小便學習優異,工作能力更是不讓他操心。
坐在他的右手邊的則是他的小兒子許言,從小聰明過人被稱為神童,也一直是他的驕傲,雖然最近做的有些事有些讓他來氣,但是怎麼說還是保住了和沈家的婚約。
至於他的二兒子……
等等,他二兒子在哪來著?
許父眉頭緊皺,視線在客廳裡掃了一圈,終於發現了遠處沙發上露出一小截的金發腦袋,以及電視裡正在播放著動畫片。
“許陽!”他怒吼道。
許陽揉了揉腦袋,不甘心的關了電視,邁步走過來,一屁股在許言身旁坐下,嘟囔一句,“怎麼了?”
“你剛剛在乾什麼?”許父死亡凝視般盯著許陽,“看那東西有什麼意義?”
“佩奇騎著單車從山坡上下去摔倒了。”許陽老老實實的解釋了起來。
“佩奇是誰?”
“是那頭豬啦。”許陽風輕雲淡道:“所以這更向我們證明了,年齡過小的孩子不應該自己騎車出門,自然更不應該開車。”
“所以我建議,您可以沒收許言的車,讓他以後嘗試坐網約車出門,安全又方便。”
許言的臉也垮了下來,“我成年了,很久了。”
許陽真誠道:“在哥哥眼裡,你永遠是個孩子。”
見這倆人快吵起來,許父使勁的敲了敲桌子,“都給我閉嘴!”
許陽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靠在椅子上。
看自己這個二兒子,許父就氣不打一處來。
從小就普普通通,考試成績單都不用看,永的六十分,從來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平庸至極,和他許家的基因格格不入!
“我最近要出國談一個項目,公司暫時需要選出一個人代理……”許父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
許牧和許言的眼裡,都寫著勢在必得。
許父很滿意,正想繼續說,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您有新的訂單,起點從環河大道……”
甜美的女聲十分突兀,與整個許家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許陽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把外套披在身上,頭也不回,“你們慢慢討論吧,我先走了啊。”
許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氣的快緩不過來。
孽子!這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