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被保護?”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西索,“怎麼可能啊,我都已經成年了,而且已經能自己獨立生活了,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君桑,成熟不是根據年齡來劃分的呢。”西索倏爾眯起細長的眼,他好似有些惆悵,拍了拍我的腦袋,看著蹲在桌前表情茫然的我道:“你還有很長時間需要成長呢。”
我瞪大了眼睛。
這種家長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啊?
我於是有些糾結地撓了撓剛剛被西索觸碰的腦袋,對於西索的話琢磨了半天始終是想不明白,可仍舊是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
所以,西索現在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待嗎?那前些天他那麼順從我的意願,協助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情,其實隻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不成熟的小孩子,隻是想要哄我開心是嗎?
不,也不該這麼想,畢竟他可是西索,他那樣對我已經是特殊照料了,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我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是感到心裡有些悶悶的,不知道是在和誰較勁兒,但就是有些難過,我抿著唇一言不發,西索也沒有說話,空氣好像凝滯住了,在逐漸放大我的迷茫和不安。
良久,像是要打破這僵局,我垂下眸低聲道:“我去畫畫了。”隨後轉身離開。
身後的西索半闔著雙眼,金色的瞳孔裡幽幽地泛著波光:“生氣了呢……”
他愣了一下,隨即歪著腦袋低笑了幾聲:
“還真是青澀。”
臥室裡。
我趴在筆記本電腦前,捂著臉暗罵自己:
君桑,你剛剛怎麼了?這樣鬨脾氣不是坐實了西索說你幼稚嗎?
可是西索剛剛的話,他說我的心很脆弱。
我明明超強大的呀?我已經獨自生活一年了,我把自己照顧得生龍活虎的,也沒有再依靠姐姐的救濟。
那他說的是什麼?
我捂住腦袋,心裡有一個答案在逐漸清晰
——他是在說學校的事情。
輔導員和姐姐都想勸我複學,但我現在還是不敢回去。
那些未知的惡意讓我在班裡無從立足,每一個從我身邊路過的人都讓我陷入臆想:
“是他發的嗎?”
“她也參與了吧……”
“她看著我的眼神怪怪的,她也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為什麼要笑?是在嘲笑我嗎?”
隻要我還在學校,那些負麵情緒就像是潮水般朝我湧來,讓我的精神時刻緊繃,任何不經意的行為舉動都會在我眼中無限放大,我就像個瘋子一樣,用最低劣的惡意揣摩著學校裡的所有人,甚至腦中會產生無數因受到攻擊而應激的想法,有時候想讓那些欺負我的人全部都死掉。
那些天我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整宿,仍舊無法入眠,合上雙眼但意識清晰到天亮,然後睜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第二天繼續上課,繼續懷疑、害怕、受驚,如此循環往複,讓自己的精神瀕臨崩潰。
我好不容易通過一年的休息,讓自己遠離了那痛苦又糟糕的環境和情緒,可學校給我帶來的創傷讓我即使是一年後再次進入學校,也是時刻繃緊身體,為自己全身上下造就防禦的鎧甲,拒絕接受輔導員的好意。
我不能回去。
所以姐姐讓我考慮一周,我現在仍舊拖延沒有給她答複。
西索說得對,我還是太脆弱了。
我需要保護,我需要姐姐、輔導員,甚至是西索的保護。
想到這裡,我往後一躺,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糾結了起來。
或許,我該去和西索道個歉。
他隻是說了實話,而我卻因為過去的痛苦被戳中而遷怒於他,他並沒有錯。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推開臥室門,西索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並沒有待在書房玩乙女遊戲。
他側目朝我看來,抱著雙臂的手指輕輕地敲在手臂上,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君桑,想通了嘛?”
我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一盒小餅乾遞了過去:“剛剛……對不起。西索說的沒錯,我的確還需要成長。”
西索挑著眉,眼裡多出了一抹笑意,他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邁著優雅的步伐穩穩地朝我走來,他像之前一樣略微彎下了腰,將手掌放在我的腦袋上,隻是這一次語氣聽起來有明顯的開心與欣慰:
“嗯!”
“我很期待呢,君桑的成長。”
他接過我手上的小餅乾,朝我伸出了另一隻手:“我們繼續去玩遊戲吧?”
我麵無表情地拒絕:“不要。”
“R18乙女遊戲你還是自己玩吧索子哥!我們倆一起玩的話那不是和看AV差不多嗎?”
西索用手指戳著下巴歪著腦袋問:“君桑想要和我一起看AV嗎?我可以的哦~”
“我不可以啊!!!”
我一把將西索推進書房:“今日委托是讓你通關蝶毒,你加油吧,我得去畫稿了。”
26歲成年男性和19歲成年女性一起看AV,這是晉江能發生的劇情嗎?真看下去君桑我就要變成言情小黃文的女主了呢,可君桑我不是無cp文的女主嗎?
哎,我剛剛在吐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