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做的好不好?(1 / 2)

銀冬和隸術的眼神對上,慢慢勾起了嘴唇。

隔著一道柵欄, 裡麵的人是即將麵臨被砍頭的死囚犯, 而外麵的人卻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這如天塹一樣的懸殊差距, 本來銀冬根本對隸術不屑一顧, 但偏偏銀霜月先前何隸術成了婚,拜了堂,哪怕並不是真的,也讓銀冬無法忍受。

尤其是隸術看到銀霜月時候的眼神, 讓銀冬覺得自己萬分珍視的寶貝被人看到被人覬覦了。

所以他十分幼稚地, 摟著銀霜月的腰,宣誓主權一樣地對著一個即將執行死刑的囚犯, 炫耀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銀霜月動作頓住,他當然知道銀冬是什麼德行,從銀冬提起要看隸術的時候, 銀霜月就知道銀冬想乾什麼。

她會同意跟著來, 一方麵是因為她確實打算見一見隸術, 隸術確實是窮凶極惡,殘殺了兩任妻子,這種罪行無論到了哪裡也罪無可恕。

銀霜月會來見隸術, 並不因為她還念著隸術的什麼好,而是因為她想看一看隸術已經淪落成了什麼樣,他的淒慘模樣, 就能夠反映出銀冬心中到底扭曲成了什麼樣。

見到隸術幾乎是四肢健全地站起來還能朝著她走過來, 甚至還能朝著她笑, 銀霜月在心中是狠狠鬆了一口氣的。

至少這說明她的冬兒,沒有騙她,他對自己的心思縱然是孽,但他還沒有扭曲得無可救藥。

銀冬從她身後將她抱住,銀霜月動作頓了片刻,雖然心裡罵他幼稚,很想把手上的碗扣在他腦袋上,卻也隻是頓了片刻,就把碗順著柵欄的縫隙,遞給了隸術。

隸術伸手一個個接過盤子,看著麵前擺放的食物,片刻後笑了起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銀霜月:……她不知道啊,這吃食都是銀冬買的。

不過隸術笑得挺開心的,已經快要死的人了,銀霜月張了張嘴,準備順著他的話說兩句,算作對他死前的寬慰,畢竟就算他窮凶極惡,可他對於銀霜月的那些好,也是確確實實的。

銀霜月並不傻,她當然能夠看出隸術對她是有幾分真情在,若不然銀冬也不至於在他都落到這種下場了,還揪著不放,非要帶著自己了來見這麼一場了。

變態扭曲的感情當然並不值得珍惜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不過銀霜月也還是在感念著他這段時間散儘家財賑災,確實也幫助了不少人。

不過她剛張嘴,還沒得說什麼,銀冬就在他的身後接話,“這些飯是不是我娘子買的,而是我買的。”

他頭搭在銀霜月的肩膀上,看著原本狼吞虎咽的隸術,像是被哽住了一樣,彎著一雙眼笑了起來,“好吃嗎?有沒有很感動,我知道這些東西都對你的胃口。”

兩個從未見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對方的口味?

當然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查出來的,可是對於這種私密的事情,不是非常親近的人且長時間觀察,不可能將他的口味知道的這樣齊全,能夠這麼快就查出來……這讓隸術又想起他已經掩蓋了多年又重新被翻出的殺人事實。

這兩件事其實都說明了一件事。

隸術是個聰明人,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在炫耀他手眼通天的能力,在炫耀他要娶的這個女人,是麵前這個男人的所有物。

嘴裡的飯突然間就不香了,味同嚼蠟,隸術將碗放下,抿著嘴,隻是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著銀霜月。

片刻後說道,“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被找到了。”

隸術這話音一落,銀冬周身的氣息頓時冷了兩個度,隸術這是在諷刺他,畢竟銀霜月喬裝跑到這種窮鄉僻壤,就說明並不想跟他在一起,寧願嫁給一個沒什麼能耐的工頭,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銀霜月:……生平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為她劍拔弩張,這感覺有點奇妙。

但更多的是想罵娘,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弟弟,一個是個變態殺人虐待狂,這種爛桃花她並不想要。

於是銀霜月掰開了銀冬摟著她的手,拎著食盒一句話也沒說,轉身朝著來時候那條路,朝著門口走去。

銀冬站在原地,想追銀霜月一起出去,但是被隸術說的話弄得不開心,居高臨下地眯眼看著隸術,殺意彌漫。

對於銀冬來說,置隸術於死地再容易不過,或者隻要他動動手指,就能夠讓隸術生不如死。

可他知道今天長姐來的目的,銀冬不敢真的觸犯長姐的禁忌,他承受不住長姐真的發起怒來的樣子。

銀冬其實一直都是害怕銀霜月的,這種害怕深刻在骨子裡,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還在依靠著銀霜月,還不能夠在危機四伏的世界裡麵獨自生存的時候,被銀霜月給揍出來的。

但打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銀霜月如果一旦生氣,會有非常非常漫長的時間不理他,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哪怕是摔倒了把自己弄出了血,銀霜月也都像看不到一樣,絕對不會縱容直到他認錯為止。

這種恐懼一直伴隨著他,哪怕他現在已經成長為手握生殺的帝王,卻還是隻要銀霜月一伸手,他就把腦袋遞過去了。

是的,他連挨打都不敢躲。

銀冬腳步朝著柵欄的門口挪了一步,想了想突然間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布巾給拽開了。

那上麵的血痕經過一晚上之後,看上去更嚇人邊上還泛著一層淡淡的烏青。

銀冬笑眯眯地蹲下,和隸術平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讓隸術看,“看到沒有?這是被我娘子昨晚上給勒的,”

隸術確實有動手的愛好,看到這種痕跡眯了眯眼睛,但是他喜好對彆人動手,看到這痕跡之後,更是嗤笑一聲,頗為不恥。

銀冬也笑起來,他半蹲在地上,一身華服頭束玉冠,端的是溫潤無暇,公子翩翩,和手腳帶著鐐銬的隸術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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