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點遭不住(2 / 2)

床幔落下,銀霜月無處安放的手先是揪住了床幔,接著死死扒住了床沿。

天慢慢黑下來,屋子裡的暖爐中炭火正旺,窗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雪來,洋洋灑灑,一片片的雪花落在窗扉上,被屋子裡的暖氣一烘,就濕漉漉地化在了窗戶上,順著窗紙纏纏綿綿地滑下來,流淚一樣。

翻浪的被子上,銀冬突然開口,他附在銀霜月的耳邊問她,“長姐,你為何不肯看我一眼?”

銀霜月抿住嘴唇,沒有開口,她怕不遮住眼睛,會忍不住推開銀冬,忍不住對他動手。

索性她沒有說話,隻是咬住了嘴唇。

但是很快,銀冬突然停住,他雙眼紅得更厲害,幾乎要滴出血來一樣,死死盯著銀霜月蒙著的眼睛,壓抑著難以言說的瘋狂,一把扯開了銀霜月眼前的遮擋。

銀霜月眼睛閉著,呼吸紛亂。

銀冬卻瘋了似的突然掐住了銀霜月的脖子,顫聲命令,“睜開!看著我……”

銀霜月皺眉,銀冬卻手上用力,低吼道,“你看著我!是我!不是彆人,你在想誰——”

銀霜月忍無可忍睜開眼,一巴掌甩在銀冬的臉上。“你發什麼瘋!”

兩個這個狀態,真的不適合吵架,銀霜月瞪著銀冬,好容易喘勻一口氣,看著他瘋魔的樣子,直接伸手扯著他散落的頭發把他拉下來,“你找揍是吧?我想你爹行嗎!”

銀冬一疼,很快從那種魔怔的狀態恢複過來,一個勁地給銀霜月道歉,邊哭著,邊把銀霜月折騰得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銀冬狀態有點不對,多年夙願一朝實現,他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好像雙腳落不到實處,隻有懷中的人才是他唯一能夠抓住的。

她將他養大,教他做人,寒冬裡給他溫暖,屍骨中背著他前行,他輾轉思慕了那麼多年,終於能夠像這樣徹底地擁有她。

他如何能不瘋?

他自己知道他有點不對,銀霜月當然也感覺出來了,銀冬根本不許她閉眼睛,銀霜月哭笑不得,起先還是瞪著他,後來慢慢地看不清什麼,眼中水霧攏著銀冬的樣子,有點變形,但是她很確定,這是她的銀冬。

她的小冬兒。

“彆哭……”銀霜月抱住銀冬的腦袋,完完全全地縱容著他所有的放肆,親了親他始終濕漉漉吭唧唧的嘴角,溫柔得不像是她,“彆怕,長姐在呢。”

像那年在傷病中背著銀冬走過了漆黑的山路,銀冬病得迷迷糊糊,銀霜月也是這樣,拿出潛藏在內心深處,專屬於銀冬的溫柔,渡他病痛疾苦,撫他悲切傷懷。

夜太長了。

銀霜月從來沒覺得夜這樣長過,精疲力竭地睡去的時候,屋子裡蠟燭燃儘的炭火熄滅,隔著窗子都能看出外麵已然天光乍現。

再醒來,銀霜月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她身上沒一點力氣,睜開眼就看到銀冬正坐在她身邊不遠處,嘴角抿著笑意,衣冠利落,正提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什麼。

銀霜月動了動酸楚的四肢,再看銀冬側臉薄紅精神奕奕,簡直像是吸了精氣的狐狸精,整個人一夜之間容光煥發,頓時心裡罵了句娘。

她總覺得銀冬太弱了,任何意義上的,簡直不能稱為男人,但是經昨夜一晚。她現在覺得自己真是馬失前蹄,昨晚還覺得他病中就算折騰又能多久?現在想想,他要是不病,自己還焉能有命在嗎?

他是喝了什麼了不得的壯陽之藥?

銀霜月鬱悶地翻了個身,銀冬寫好放下了筆,在紙張上珍而重之地印上了私印,接著折放進信件當中,順著車簾遞到了外麵,就很快有人悄無聲息地接過了。

銀霜月沒注意銀冬什麼時候爬到她身邊的,她還在懷疑自我,懷疑銀冬偷偷吃藥了,銀冬靠過來,貼著她的耳邊親了親她的耳朵,聲音帶著笑意。

“長姐可算醒了,冬兒一直等著長姐吃東西,都餓了,”

銀冬從前在銀霜月的麵前也愛這樣黏唧唧地說話,但是昨夜一過,這調子銀霜月記憶太過深刻,下意識腰酸腿軟,有點遭不住。

於是她乾了一件十分丟人,她這輩子基本上不會乾的事情。

她嬌羞地拉著被子,耳根紅得要滴血,然後慢慢地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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