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喬治有些奇怪,有什麼事是費茨一封信寫不完的,居然寄了兩封信來?難道說是有什麼急事?
他和休告罪一句,拆開了第一封信。
第一封信裡全是些家常事,費茨詳細的描寫了他和小賓利相處之間的種種趣事,從他出生時在書籍上用印泥留下的小小腳印,到他今年在花叢下埋葬的小魚的屍體。
他寫(炫)了(耀)整整三頁紙,字裡行間都是對自己孩子的喜(得)愛(瑟),這讓喬治不禁有些懺悔,他真的不應該在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之前就到處炫耀,看看費茨寫的孩子出生後的種種趣事吧!他就應該等孩子出生之後在寫信給親朋故舊。
看完這封信,喬治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變得輕鬆愉悅起來,他隨意的放下手中的信紙,又拆開了另一封信。
“我真摯的朋友喬治,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病入膏肓,但請不要為我難過,這隻是上帝把我的命運軌跡撥回了原本的那一條。
我的身體自小就很差,多虧了家人一直以來的悉心照料才能日漸好轉,可惜這次噩耗(賓利家失去兩家在北美最大的養殖場的事)傳來時,我的情緒波動太大(後來喬治才聽說,當時費茨直接吐血了)醫生替我診斷,說現在的我隻是苟延殘喘,說不定再聽到些什麼不好的消息就會立刻離世。
雖然我父親和克裡斯汀已經把我妥善的安置在一個安靜的地方修養,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喬治,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在我心裡你已經是一位難得的聊得來的朋友,還記得我們當時在我家,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了一些,說實話,我很少能遇到像你這樣能夠跟上我的節奏的朋友了,和你聊天時,我可以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根本就不用分心去觀察聊天的對方是不是已經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這真是一種難得的快樂。
現在的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在這個生者的世界裡,我最不舍的除了我的幾位家人外,就是你這個難得聊得來的朋友,我真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平白告訴你這個噩耗而氣惱,假如你能騰出空來賞臉參加我的葬禮,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永遠的朋友,費茨.賓利。”
休見原本麵帶笑意的喬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不由問:“怎麼了喬治?是賓利家出了什麼事嗎?”
喬治的麵色有些沉重:“是,是費茨出事了。他寫信給我,說他已經病入膏肓,邀請我去參加他的葬禮。”
休聽了,麵色也是一變:“費茨可是老賓利唯一的兒子!他年紀本來就不小了,再加上之前北美那邊的消息……”
他倆對視一眼,都覺得賓利家這關實在不好過。
喬治說:“休,我可能要麻煩安娜幫我照顧一下凱瑟琳了,我打算去一趟倫敦,看看能不能再見費茨一麵。”
休也道:“我們同去,我也要去賓利家看看老賓利怎麼樣了。”
他倆連忙吩咐人套了馬車來準備出行,喬治去到凱瑟琳的房間裡同三位女士告彆。
凱瑟琳這裡歲月靜好,對她們來說,男士們是她們天生用來遮風擋雨的大樹,女士們感覺不到一絲的政局動蕩,正在就倫敦的流行風潮聊的火熱。
喬治對安娜和凱迪點頭示意,單把凱瑟琳叫出來,說:“抱歉,親愛的,費茨病了,我必須要去倫敦一趟。”
凱瑟琳是知道費茨是誰的,喬治和她說起過他,他們家從他手裡買到了一百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