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對陸小鳳的話嗤之以鼻:“你不也天天見到我,難道你是故意的?”
陸小鳳立刻反駁:“當然不是!”
司空摘星攤手,意思是“那不就得了”。
陸小鳳道:“你不懂女人心。”
司空摘星手癢了,陸小鳳說得他自己像是懂女人心一樣,可這家夥隻有一身風流債,懂個屁的女人心。
“休夜長得俊俏,王妃縱使喜歡他又如何?”司空摘星指出最明顯的一點,“他雖然冷漠,但確實有一張好臉,之前我混進王宮侍從侍女堆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誇休夜好看。”
陸小鳳心情複雜,休夜容顏出眾,這點確實無法否認:“不如何。”
他身為男子,看見休夜的第一眼都愣了一瞬,更遑論其他人。
可以前他才是女子們話題的中心人物……
陸小鳳有點心酸。
司空摘星憐憫地笑了笑:“陸小雞,告訴你一件好事,其實你還是有魅力的。”
陸小鳳矜持地壓下嘴角:“……哦?”
司空摘星:“燒火的大嬸覺得你長得像她年輕時遇見的一個漢人,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留下來的想法。”
陸小鳳:“…………”
下一秒,司空摘星拔腿就跑,陸小鳳抬腿狂追。
兩人你追我跑,在王宮內不知跑了多久,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
“死猴精,你有種。”
“陸小雞,你沒種。”
兩人鬥著嘴,緩和下來後開始打量四周的景象。
他們停下的地方僻靜幽深,宮殿略顯破敗,地麵落滿灰塵,顯然人跡罕至。
來都來了,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向宮殿內走去,這地方無人看守,想來是不重要的地方。
天邊傳來一聲鳴叫,在藍色天幕的中央,一點黑影急掠而來。
陸小鳳微微仰頭注視著那道黑影,那是一隻鷹。
他覺得奇怪,鷹向來遠離人群獨自狩獵,這破地方不像是有獵物的地方,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司空摘星和他想到了一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出現在這裡,顯然是因為被馴養過……極大的可能是作為信使來傳遞消息。
兩人仰頭看向那隻鷹,大鷹以極近的距離從視野中掠過,振翅遠飛,身子驟然一僵,直直向下落去。
兩人:“……”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從上方躍出,淩空接住那隻鷹,飄然落地。
白發飛揚,黑衣深沉,連背影也透著一股拒絕人的冷漠。
是休夜。
“休夜!”陸小鳳大聲喊他。
休夜麵無表情地回頭,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
他倆在走廊上嘴巴也沒閒著,動靜更不小,若是休夜早就在這裡待著的話怕是一開始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門口和這走廊上都沒有你的腳印,沒想到你的輕功這麼高。”司空摘星心裡冒出一股不服輸的勁頭,躍躍欲試,“若是有空,你和我比試一番?不比劍的話比輕功總行吧。”
休夜神色冷淡:“我走的屋頂。”
司空摘星眨眨眼,沒有放棄:“總之,我想和你比輕功。”
休夜對此的回應是無視,從鷹腿上取下紙條,轉手將鷹塞進陸小鳳懷裡,低頭拆開那封特殊的信。
這信顯然是給王宮中的某個人,休夜擅自截下看信,未免有些不地道。
他一旁的兩人眼珠子轉了轉,默契地湊了上去。
紙條展開,個個鬼畫符,句句看不懂。
“這是暗號?”陸小鳳訝然,他們似乎截下了不得了的信。
這暗號看似鬼畫符,和漢字毫無乾係,也許是沙漠民族內的文字。
陸小鳳順毛捋鷹,觸感略顯粗糙,但向來隻可仰望的飛鷹窩在懷裡一動不動,著實是個難得的體驗。
他問休夜:“你有非要看這封信不可的原因嗎?”
休夜冷淡答道:“有。”
司空摘星道:“可那封信你沒看懂吧?若那是給龜茲王的密信,被發現了你可是要倒大黴的,屆時可彆拉我墊背,拉陸小雞就行。”
陸小鳳道:“彆,你可千萬要拉這猴精墊背。”
休夜抬眼,用一種看不懂的神情盯著他倆看了看,道:“聽說陸小鳳是個擅長惹麻煩的人?”
“……”陸小鳳不是很情願地糾正,“隻是麻煩容易找上我罷了。”
司空摘星道:“看來你沒有自知之明。”
陸小鳳道:“閉嘴,你這個大麻煩。”
休夜忽然輕輕笑了笑。
這笑轉瞬即逝,陸小鳳再去看,休夜依舊是那副如同天山雪一般冷淡的表情。
從陸小鳳手裡接過昏睡不醒的飛鷹,休夜淡淡道:“從這裡直走後右拐,有一個院子,院子裡有個深井,裡麵有個大麻煩。”
“等等,什麼大麻煩——”
沒有理會身後陸小鳳的疑問,休夜頭也不回,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之中。
陸小鳳有點頭疼:“大麻煩……難道是比你這猴精還麻煩嗎?”
司空摘星幸災樂禍:“連休夜都說是個大麻煩,應當比你和我加起來還麻煩。”
休夜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和他們半同行的日子裡也是這樣表現出來的。
能讓休夜都說“大麻煩”……這得多大的麻煩?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嘴上不對頭,腳的朝向卻十分有默契。
水是生命之源,在乾旱炎熱的沙漠中鑿井是獲取穩定水源的有效途徑,這處宮殿雖然破敗,但過去的人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
也許是因為鑿的井再也湧不出水,這宮殿才逐漸荒蕪。
順著休夜的指點,他們在院中發現一口枯井,枯井旁散落著幾塊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