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que的江掌櫃:……我謝謝你啊。
現在你們已經很讓我為難了。
王憐花麵色驟然陰沉下來。
上次分彆之後,他立即解了自己身上的蠱,然而蠱術深晦難懂,即使王憐花逼出蠱蟲,依舊難解其中精妙。
他花了許久才能解風蕭給自己下的蠱,若是風蕭再次下蠱,在他能解蠱之前想必還要忍耐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可他不能、也不想在風蕭的麵前服輸。
於是王憐花佇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神情冷漠地不像樣子:“你也隻會耍這種伎倆了。”
“你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與我有何差彆?”風蕭不服輸地反懟,“弱雞。”
王憐花:“…………”
風蕭冷嗤一聲,轉頭走了:“明明是我的手下敗將還總是來找我耍嘴皮子,你也不過如此。”
王憐花忍不下去了:中蠱就中蠱,痛就痛,今天他要讓風蕭嘗嘗什麼叫做屈辱!
兩人你追我打出了樊樓,大堂已經空無一人,都在他們鬥嘴時離開。
一樓大廳靜了片刻,欄杆後走出一個人。
正是方應看。
江掌櫃恭敬地看向他,沒有立刻開口。
方應看相當無語。
他隻不過走了次後門,便看見了這麼一場好戲。
方應看心情複雜,向江掌櫃點點頭,便走向樓上。
他在三樓雅間等待了片刻,客人在小二的引領下走進廂房,衣冠勝雪,神色肅穆,腰間佩劍,目如點漆。
“葉城主,許久不見。”
方應看對來人微微一笑。
葉孤城撩起袍子,在他對麵坐下,淡淡頷首致意。
汴京勢力交錯複雜,南王是皇室,背後水深,葉孤城不敢下賭注,看遍汴京勢力,斟酌損益,認為隻有神通侯能助他一臂之力。
白雲城遠在南海,葉孤城雖為城主府偏守一隅,不擅交際,京中隻有南王這一點人脈。
南王如今和白雲城怪病的有所牽扯,更不能相信;而方應看年紀輕輕,是皇帝親封的神通侯,與皇室關聯不深,又已有自己的勢力,看來看去,確實隻有方應看是最佳人選。
葉孤城是劍客,卻也是一城之主。劍道是重中之重,可他不能放任白雲城成為旁人的棋子。
兩人詳細地交談,達成共識,決定愉快地合作。
即使葉孤城不能給方應看什麼,但他能與方應看合作,便已是極好的回報。
兩人同為劍客,卻十分默契地不談劍術。
他們二人的劍不同,劍道更不相同。
比如說方應看的血河劍——這劍長得古怪又好看,不似普通的劍一般修長筆直泛著白光,而是歪曲豔麗,紅色的花紋似血一般緩緩流淌。
葉孤城不喜歡那樣的劍。
方應看認為劍是工具,甚至不理解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對劍的執著。
所以兩個劍客在一間房子裡相對而坐談了許久,硬是沒一句話談到劍。
葉孤城不願打草驚蛇,隻是默默地觀察著四周,同時搜集信息,所以南王府彆莊附近的村子裡躺著的古怪病人依舊躺在那裡。
方應看便道:“既然城主覺得那名病人是白雲城怪病的源頭,何不將他偷出來?”
葉孤城道:“我想過。可若是還有其他證據,南王發現他不見後豈不是會滅口?”
方應看笑道:“那便用一招偷天換日之術。”
*
司空摘星接到一筆新生意。
——讓他為一個死人易容,替換掉一個新病人。
傭金奇高,客戶的身份也極為特殊。
司空摘星向來喜歡有挑戰的事情,略作思考之後,他快樂地決定接下這筆生意。
這筆生意需要他去汴京,司空摘星聽說最近汴京十分熱鬨——
這次總不會還那麼巧,風蕭又來搶他生意吧?
司空摘星打定主意完成任務之前不能往風蕭跟前晃。
*
根據方應看與葉孤城商定的計劃,若是司空摘星成功偷到那個古怪的病人,沒有大夫能治好那位病人,屆時怕是需要藺塵星上場。
方應看從葉孤城那裡知道他和藺塵星早已相識,提出自己的想法,葉孤城頓了頓,道:“若是不需要藺塵星,便不要拿這件事求他。”
“……?”
方應看有些琢磨不透,葉孤城這是討厭藺塵星還是……彆的什麼?
他沒有深問,便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