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月上枝頭,路上已經沒有人了,這時候人們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早睡早起是他們的習慣,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慢慢的齊君澤感覺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他咬住牙繼續往前走,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他都應該回自己租的小院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突然想回家,齊君澤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有想家渴望親情的一天,他知道舅舅舅媽把自己當做親生孩子看待,但是被傷過的心不是那麼容易再去接受彆人的。
在路燈下一個人慢慢的向前移去,他想回家,他想回家,他想見到舅舅舅媽,他想見到白維烈,這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要見到他們,扶住電線杆,留下一個個帶血的印記,繼續向前走去。
已經午夜了,看到那個高高的院牆,齊君澤嘴角勾出一抹笑,扯動嘴角的傷口,絲絲的疼,他向前走去,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找到許多的雜物,一點點的堆積,一點點的堆積,那堆雜物搖搖欲墜,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了齊君澤的重量,他感到自己的上眼皮已經抬不起來了,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內側的肉,睜開眼,踩上去,上麵的模板搖搖晃晃。
噗,掉了下來,幸好下麵都是草地不會很痛,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齊君澤慢慢的爬起來,又把雜物一點點的堆積起來,他感覺,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安心,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能聞見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再來一次,他慢慢爬上去,真是慶幸軍區因為經費原因沒有拉上電網,不然給他十隻手腳他也過不去。
噗通,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齊君澤沒有著急爬起來,而是平躺在地上,已經進來了,這一刻,她很開心,他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死去的母親,一直恨著的父親,他們四兄弟一起打拚的場景,舅舅板著臉訓斥他,舅媽織著毛衣說話的場景,最後他腦海的回憶定格在一張可愛的臉龐上。
齊君澤慢慢的爬上樓梯,想不驚動家裡人回去,隻有走陽台,他家的陽台和明暖家的陽台是挨著的,他一隻腿跨過陽台上的矮牆,騎坐在矮牆上,慢慢的進來,透過窗戶向裡麵看去,他知道這是明暖的房間,小姑娘睡覺怎麼不拉窗簾呢,透過月光他看見那張白瑩瑩的小臉兒,真好看,在月光下,如夢似幻。
突然齊君澤感覺被盯上了,他轉過頭去,看見兩個藍盈盈的圓球,是貓眼,小狸看著這個闖入者,發出一聲低沉帶有威脅性的叫聲。
明暖皺了皺眉頭,最為一名醫生,即是是睡覺也要保持清醒,因為隨時會有突發狀況出現,她需要在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睫毛動了動,明暖睜開雙眼,朦朧中看見有個人影,一瞬間明暖被驚醒,猛的坐起來,驚出一身冷汗,齊君澤沒想到明暖的耳朵這麼靈,變小聲說道:“彆叫,是我。”
聽見齊君澤的話,逆著月光看了一會,明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齊君澤?”
隻見那個人影點了點頭,明暖掀開毛巾被下床,走到窗戶邊,又看了看,確定是他無疑,把窗戶打開,一陣血腥味飄來,“你受傷了?”用的是疑問句但卻無比的確定,“快進來。”
齊君澤想了想,竟然點了點頭,一隻手撐在窗戶框上輕輕的跳了進來,明暖又把窗戶關上。
走到門口把燈打開,轉過身來在看齊君澤,到吸了一口涼氣,隻見他身上每一塊好地方,不光是裸露在外麵的臉和手,就連白襯衣上也隱隱透出了血痕,“你被人群毆了?”
群毆,這說法到新鮮,不過挺貼切的,便點了點頭。
“你等一下”說著明暖要開門走出去。
“等等”齊君澤叫住了明暖,“彆讓彆人知道。”
明暖笑了笑,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出去,不一會兒拿了一個大箱子回來,“這是我媽的急求箱。”
“你先把衣服脫了吧。”明暖直勾勾的看著齊君澤,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十歲的小女生還是什麼都不懂嗎,不知道男女有彆,還沒到害羞的年紀,齊君澤這樣想到。
他怎麼會知道明暖是個蘿莉外表熟女心呢,再說了作為一名資深的外科醫生,她什麼沒見過。
齊君澤慢慢的解開衣扣,修長的手指在血色的映襯下非但沒有顯得很嚇人,反而很有魅惑力,看著若隱若現的肌肉,明暖感到一絲絲口渴,怎麼回事,這麼小就要開始思春了嗎?不對,自己本身就是個成年人。
一隻手脫著衣服,扯到了傷口,疼的齊君澤“嘶”了一口,明暖聽到後終於回了神,看見齊君澤痛苦的表情,在心裡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然後走過去幫助他把衣服慢慢脫下來,她感覺齊君澤身上就沒一塊好肉,青一塊紫一塊的,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血水,明暖仔細看了每一處傷痕,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
似乎對她輕易做出判斷很驚訝,齊君澤看了她一眼,想到小姑娘的媽媽是外科醫生,便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