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回來,陳桂芸就緊張的看著齊君澤一階一階的跳上來,顧文靜和白維烈在兩邊扶著他。
“陳姨,我沒事,你彆擔心。”齊君澤抬起頭笑笑說到,但是一抬頭,額頭上的汗水就順著臉頰留下來。
陳桂芸看了心裡不是滋味兒,她也是醫生,齊君澤的情況明暖和她說過了,以後正常生活不是問題,但能不能恢複如初還不知道。
她不是嫌棄齊君澤,齊君澤的能力擺在那裡,她相信即使他不當軍人了,他在彆的領域也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績來的,隻是看到齊君澤現在如此要強的樣子,不知怎的,她心裡突然彆揪了一下,鼻頭泛酸,她迅速的把鼻子裡的酸意壓下去,把白家的門打開方便他們進來。
齊君澤的房間一直都被顧文靜打掃的很乾淨,褥子,毛巾被和薄被子都是剛剛曬過得,散發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齊君澤剛坐到床上,陳桂芸就遞給去了一塊洗的乾淨的手絹,“來,擦擦汗,陳姨已經把飯做好了,現在就給你們端過來。”
顧文靜送她走到門外,突然拉住陳桂芸的手,“桂芸,謝謝你。”
“謝什麼,咱們兩家什麼關係。”陳桂芸拍了拍兩個拉在一起的手說道。
“我不是說這個。”顧文靜低聲說道,“我是謝謝你和老霍,也謝謝暖暖,君澤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不但沒有嫌棄,還忙前忙後的幫忙照顧他。”
聽到顧文靜的話後,陳桂芸佯裝不悅的說道:“你看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君澤怎麼了,不就是受個傷嗎,我們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嫌棄他,我們成什麼人了。”
“我,我不是說這個,桂芸,那天我去醫院給君澤送飯的時候,聽見兩個大夫偷偷說,君澤的腿,很有可能不能在當兵了,你和小暖都是大夫,而且君澤的腿是小暖親自做的手術,這件事,你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你們就當什麼都沒有似的,好好照顧他,真的謝謝你們。”
顧文靜說著眼裡帶來淚花。
陳桂芸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拍了拍她的脊背說道:“我和小暖確實是早就知道了,但是這又有什麼呢,隻要他們小孩子真心相愛,我知道君澤會真心的疼愛明暖就夠了。”
顧文靜激動的點點頭:“都怪我,說了這麼多,快去端飯吧,要不都涼了。”
看到顧文靜又重新笑起來,陳桂芸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我那天偷偷看了黃曆,說農曆十一月十八和十二月初六都是好日子,宜嫁娶,咱們商量商量,把日子定下來。”
這時候破四舊,看黃曆,算吉凶自然也屬於其中,但是不管在什麼時候結婚都是要看黃曆挑日子的,許多人家裡都偷偷藏著舊黃曆,陳桂芸就偷偷的朝張大姐借了一本,連著好幾天晚上在家研究,挑出來了幾個好日子。
“是啊,眼看著就秋天,真該好好著急了。”顧文靜點點頭說道,“我跟人打聽了,他們說原來在食品廠那一片有個手藝特彆好的老裁縫,後來看風聲緊就不乾了,咱們去找找,叫他給小暖多做幾身新衣裳。”
“哎呦,用不著,她衣服都過了,太多了也穿不了。”雖然明知道顧文靜喜歡明暖,但是未來婆婆主動提出要給明暖做新衣服,陳桂芸心裡還是很高興,隻不過嘴上客氣客氣罷了。
“怎麼不用了,就衝著咱們家小暖這模樣,做多少身衣裳都是應該的。”
聽到顧文靜的話,陳桂芸嘴角的笑更是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