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薑大娘年輕的時候做的花樣可多了。”薑大爺取下老花鏡說道。
“那時候我在裁縫鋪做紐袢,旗袍的紐袢花樣可多了,鳳凰扣,梅花扣,一字扣。”薑大娘說起來自己擅長地東西,眉眼都帶著笑,“可惜,現在也用不上了。”
“誰說的,說不定將來有一天能用上呢。”明暖說道。
薑大爺和薑大娘笑笑,明顯是沒有把明暖的話放在心上。
“大娘年輕地時候也在裁縫鋪”關夏問道。
“是啊,那時候,我在裁縫鋪裡打零,天天做紐袢,用碎布頭拚雙鞋麵,你大爺是大裁縫的徒弟。”薑大娘點點頭說到。
“我師傅可是寧波的紅幫裁縫。”薑大爺有些自豪的說道,“可惜啊,師傅說我就能出師了,結果,唉~”
明暖聽後肅然起敬,要知道,紅幫裁縫要出師要求極高,他們自小學藝,經驗豐富,技藝高超,民國時期,無數的寧波紅幫裁縫到上海謀生活,他們做的衣服頗受上流社會追捧,十裡洋場,說有他們的一份功勞,絕不誇張。
甚至於,中國的第一件西裝,第一件中山裝,也是出自他們之手。
“那您師傅怎麼來濟市某生活了?”明暖搬了個凳子坐到薑大爺跟前問道。
薑大爺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還有一些刺激,他站起來,往窗子外麵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低聲說到:“我師傅是被張大帥請來做衣裳的。”
明暖看著薑大爺眼裡的光芒,立刻明白了,“狗肉將軍,張宗昌”
薑大爺點點頭,頗有些懷念的說道:“當年張大帥去上海,叫我師傅給他做了一件大帥服,說穿上既舒服又精神,就把我師傅帶回山東專門給他做衣服。”
“後來張宗昌死了,我師傅就在濟市開了一家裁縫鋪子。”薑大爺說道,“小時候家裡窮,吃不起飯,我爹就把我賣給師傅當學徒了。”
看著薑大爺有些傷感,明暖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和關夏一人定了一件呢子大衣,她的事米白色,關夏的是深藍色。
薑大爺的手藝果然沒得挑,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直筒衣,薑大爺把衣服做的很有型,看起來沒有彆人的那樣厚重,明暖和關夏穿上後你看我我看你,都滿意的不得了。
“哼!”明曦看著她們倆臭美起來就忘了自己,抱著胳膊故意發出聲音來。
明暖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明曦在想什麼,然後故意對薑大娘說道:“大娘,麻煩您過來給我妹妹量個尺寸,給她也做件衣服。”
“好嘞。”薑大娘也故意高聲應到。
拿著皮尺給明曦量了尺寸,“做個薄裙子”薑大娘問道。
明暖征詢的看著明曦說到:“薄裙子等明年再做吧,先做件外套,再用我剩下的呢子做條冬天的裙子。”
明曦聽到明暖的話,小臉又鮮活了起來對薑大爺說道:“爺爺,我要個娃娃領,您可得給我做的好看一點。”
“哈哈,放心吧,肯定給你做一條最好看的裙子。”
“對了,大娘,您看有沒有時間給我們織毛衣,織一件我們給您兩塊錢。”明暖看著薑大娘問道。
“當然行。”薑大娘有些激動,她一個月能織五六件,這樣可是一筆不少的收入,“想要什麼花樣的都行。”
“那成,那等過兩天我來拿馬甲的時候順便把毛線給您拿過來。”
接著她們又去了國營大飯店,現在的大廚已經不是喬正秦的姑父了,而是他的兒子,喬正秦的表哥,他們家的手藝是家傳的,據說喬正秦的表哥已經有他父親的八分火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