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啞聲,牽他的手緊緊,而後點頭說:“好。”
這日是薛鸝的生辰,魏玠帶她街市四處遊玩後,最後乘馬車帶她去不遠處的高山。薛鸝與梁晏此處不遠的窪地看過流螢,也不他是否是有意為之。然後她想起魏玠喜愛登高,站山頂俯仰山河,暫時打消這些疑慮。
她被關許久不曾出來,如今雖說腿腳酸軟,興致卻絲毫不減,高高興興地與他前往,而身後不遠處則跟晉青等人。
天氣雖冷寒,薛鸝卻走得渾身發熱,最後硬是將鬥篷脫丟到晉炤懷裡讓他抱。
魏玠仿佛感覺不到疲累,她走到半已經是累得不能動,走兩步便要停喘口氣。而他麵色不變,也停等她。倘若是梁晏,必定要笑背她上山,哪裡會看她狼狽地扶樹喘氣。
薛鸝心中怨氣更甚,偏偏她來的時候也是興致勃勃,如今辛苦爬到半山腰,怎能輕言放棄。
來都來,她咬牙硬撐,等到山頂已過快兩個時辰。
等到山頂,洛陽的景致覽無遺,冷風拂動衣衫,薛鸝才的燥熱也被平息,反而冷得她縮縮脖頸。不等她回身去找晉炤,魏玠已經將鬥篷重新為她披上。
“我幼時常來此處,看天地寬廣,心中的愁悶便能消解不。”魏玠思來想去,似乎並沒有可以享給薛鸝的趣事,他多數時間都魏府,偶爾去詩會與酒宴,去拜訪名士,如同魏氏每個子孫般從未有過逾矩,直到結識薛鸝,卻屢次做出出格的事。
他已經安排好所有的事,過幾日他便南去平亂,薛鸝會同他起去。除去夏侯氏,由他輔佐趙暨,迎娶薛鸝並非難事。
薛鸝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那表哥今日帶我來,也是因為心中愁悶嗎?”
魏玠坦誠道:“隻是想帶你來,沒有旁的心思。”
他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都可惜不曾與她同親曆,如今薛鸝陪他再走過次,心情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隻是可惜從前不你身邊。”
薛鸝勾住他的後頸仰起臉,魏玠配合地低頭,她湊上去親他,笑道:“不打緊,我日後都你身邊。”
山之時忽地飄起小雨,打林葉間沙沙作響,本就崎嶇的山路變得濕滑難行。他們走的小心,路上耽擱些時間,不等山天色便漸漸地暗。薛鸝擔心他夜裡目不能視,恐會像上次春春獵時般栽山去,心中正苦惱,晉青便提議道:“夜路難行,主公不如去山廟暫居晚,我們去拾些乾柴生火,待明日清晨再回府。”
魏玠點點頭,帶薛鸝去尋那山廟。
他幼來此,山廟中隻剩個比丘,後來比丘也還俗歸家,此處便漸漸荒蕪,偶爾有村民來此供奉佛像,會將廟裡打掃番。
廟裡漆黑片,隱約能看見佛像的輪廓,薛鸝往魏玠的身後縮縮,小聲道:“表哥彆怕,有我這兒呢。”
他輕笑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