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殺了她(1 / 2)

懷嬌 白糖三兩 4138 字 4個月前

冬一早,趙郢被家仆喚醒了,家仆小聲說薛鸝有事相求,請他去見上一麵。他還為自己聽錯了,恍惚著又問了一遍,緊接著猛地清醒了,被人擾了清夢不滿也散了個乾淨,連忙起身穿衣急急忙忙地去見她。

踏出房門時看到漫天飛散小雪,他步子頓了一頓,喃喃道:“雪了啊,也不父親那處如何了。”

侍從附和道:“東南一帶不比洛陽冷寒,世子不必憂心。”

趙郢點了點頭,腳步加快朝著正廳走去。

待看見薛鸝後,他愣原地,愕然道:“薛娘子,這是怎一回事?”

薛鸝發髻散亂,衣衫上儘是泥水。她麵色蒼白地捧著一杯熱茶,眼眶泛紅,淚盈盈地朝他望過來。

她一開口,嗓音是微顫哭腔,濃濃委屈。“世子……讓世子見了。”

趙郢不禁啞然,快步走向她,薛鸝將趙統送金簪奉上前,說道:“鈞山王說過,若我後有事相求,隻管奉上此物。我本不想挾恩圖報,實是逼不得已,隻能來此求世子可憐我。”

“你救了我阿爹,又是樂安未婚妻子,若是不曾……”他抿了抿唇,歎息一聲。“我合該喚你一聲表嫂,你若有難我自是不能坐視不理,隻是不為何……”

薛鸝是魏府人,即不回魏府,也要先去平遠侯府求人,怎得突然到鈞山王府來。趙郢不是傻子,阿爹中意薛鸝,偏偏如今薛鸝與梁晏有了婚約,二人關係有窘迫了。能將薛鸝逼到這種境地,必不是尋常人。

薛鸝可沒想著替魏玠遮掩,毫不留情地挑明道:“不瞞世子,鸝娘之所失去蹤跡,並非我有意逃了這門婚事,而是被魏氏大公子關了起來。”

她麵帶羞憤,語氣滿是悲痛:“他不滿我婚事,特將我囚了魏府不許我離開,還時常威脅羞辱於我。我哪裡想到品行正直大公子能做出這樣無恥之事,無論我如何哀求都不能叫他生出半點惻隱之心。鸝娘受了此等羞辱本想一死了之,實不舍宴郎……即是死,我也要再見上他一麵,直至今我才尋到機逃了出來。鸝娘孤身一人,已無人可求,隻盼世子助我離開洛陽……”

她抹著眼淚,露出背上大大小小劃痕,更顯得淒慘無助,即是趙郢再如何堅硬心都被她哭軟了。

趙郢與魏玠隻是點頭之交,並不清楚他為人,隻是他聲顯赫,當他如傳聞中一般是個謙謙如玉君子,不曾想竟是人麵獸心,背地裡能做出這等事來。

這件事實是有不可議,趙郢僅憑薛鸝一人話無法斷言魏玠好壞,然而她又實可憐,語氣不似作假,何況還是他阿爹要護著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不管。

趙郢猶豫片刻,安慰道:“實沒想到魏蘭璋竟表裡不一,薛娘子受苦了,既已經逃出來,切莫再做傻事。樂安若曉你平安,必定要欣喜若狂。隻是……父親如今外抗敵,不後我也要離京去接芸娘。途徑上郡,若是薛娘子願意,隨我一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聽到這樣回答,薛鸝垂眼,小聲道:“我隻怕大公子心中不甘,後仍不肯放過我,反倒讓我連累了宴郎。”

趙郢也不禁苦惱,若魏玠當真是這樣人,魏氏權勢,梁晏仕途隻怕要毀他裡。倘若薛鸝肯嫁與他阿爹,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現如今世上能讓魏氏有所顧忌,除了當今夏侯氏,隻剩他阿爹。

趙郢想了想,說道:“薛娘子待我阿爹有恩,樂安又是舅父獨子,阿爹必護著你們。若實擔心,不如先與我們去找阿爹,待阿爹身邊,魏蘭璋有所忌憚,必不敢再對你。”

薛鸝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作勢要跪謝過他,趙郢連忙扶住她,安慰道:“此事是我應儘本分,薛娘子行此大禮,實是折煞我了。”

趙郢命人對薛鸝事三緘其口,又叫人帶她去洗漱歇息,自己留來想法子。

如今父親征戰外,留他京中本是為了安定人心,如今傳密信讓他離京,必定是生出了什變故。他想獨自離開洛陽已是難事,又多了一個得罪魏蘭璋薛鸝,路上必定要更加小心了。

——

雪勢到了晌午已經越來越大,山野都是白蒙蒙一片,地上也都積了一層白。

馬車碾壓過雪地,留一道長長車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