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掐住頸項,薛鸝臉色漲紅,渾身緊繃,儘全力去掰魏玠的手指。
而他似乎因她的舉動得到了一種莫名的滿足,竟出一聲極快慰的喟歎。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思,在脖頸上的力度絲毫不減。
掙紮間,蒙住雙眼的帶散落,薛鸝終於看清了身前的人,漆黑的瞳仁上覆了層水光,似黑暗中翻湧的狂潮。綢緞似的墨垂落後被她的體溫暖熱,絲如同纏繞的樹藤覆在她身上。
魏玠身上有種可怖的冷靜,他凝視著薛鸝的神情令她更覺得毛骨悚然。
窒息帶來的疼痛與恐懼讓她的眼淚翻湧而出,溫熱的淚珠蜿蜒而下,滴落在魏玠的手背上,輕柔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重量,竟讓他出一種奇異的受,好似被針紮了一下,忽地便卸了力道,手指仍未移,眼中卻出現了一絲猶豫。
薛鸝猛抽一口,而後伏在魏玠肩頭劇烈地咳嗽來,被眼淚打濕的絲黏在臉頰,姿態無比狼狽。
鎖鏈隨著她的咳嗽,被帶一陣當啷的響聲。
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沒命了,也不魏玠了多大的力道,以至於她的脖頸此刻火辣辣的疼,連同著喉嚨也像是被砂石磨礪過,一張口又疼又啞。
薛鸝終於暫能喘口,卻聽到耳側魏玠的輕哼聲,似難耐又似愉悅。她霎間一僵,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仍緊貼著她。
險些害死了她,竟還在她痛苦不堪的候到快活,當真是個瘋子!
“鸝娘……”含欲的嗓音低沉微啞,張口喚了薛鸝一聲,她嚇得身體一抖。
魏玠將薛鸝淩亂的絲撥到耳後,忽然低笑了幾聲。
“你不想死……道怎麼做嗎?”
薛鸝望見他黑沉沉的眼,心裡一陣慌,想方才的瀕死不由心有餘悸,淚眼朦朧地附和他,嗓音啞得幾乎說不出話:“我……我是你的人……”
魏玠的殺忽然間便消失了。
他原來還是有幾分不舍,若是人死了,那些令他如此醜惡的欲念也煙消雲散,然而此刻的歡愉便也隨之而去……煩惱是真,快活也是真。
他望見薛鸝揪著他的衣襟小聲抽泣,心上忽然一軟,又湊上去親吻她。此刻的薛鸝格外乖巧,似乎是真的極為怕死,忍著畏懼,賣力地想要討好他。
魏玠悶笑了幾聲,讓她攀著自己,又重新將她抵在牆麵。
昏黃的室內燈影搖曳,鎖鏈的聲音複又回響。侍等了許久才被傳喚,門吱呀一聲了,魏玠身上披著寢衣,讓人將沐浴的水送去他的房間。
而後不久,他抱著被外袍裹緊的薛鸝回了房。
此處是豫州郡望的舊宅,被他們暫且征,兵馬也都駐紮在不遠處。魏玠屋內的陳設幾乎都是嶄新的,夏侯信對於他挑三揀四的作風頗為不屑。他可以忍受吃食粗糙,也可以忍受行軍路上的艱苦,杯盞食著等具卻要從洛陽帶過來,不肯被旁人沾染分毫。
屋舍的布置簡單雅致,屏風後是盛滿熱水的浴桶。
薛鸝好似一條半死不活的魚,趴在他身上任由他褪去衣物,直到浸泡在熱湯中,她酸痛的身軀才終於舒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