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不道想到了什麼,俯身將撈了起來,隻是神情依舊不見溫軟多少。
他睨了薛鸝,忽地嗤笑聲,也不究竟在笑什麼,薛鸝忐忑不安地抽泣了會兒,偷偷打量他的表情,片刻後才聽他開口:“送薛娘子回。”
薛鸝鬆了口氣,既然能從這牢獄中出,今日定然是死不成了。
劫後餘生帶來的除了短暫的安心,在薛鸝望著前方魏玠的背影時,心中還有抹隱約的得意。
縱魏玠再如何氣惱,幾滴淚過後,依然會忍不住心軟。
然而薛鸝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魏玠的沉默更像是蘊藏著風暴的陰雲,旦發作起來也極其駭人。
才踏入室內,便被魏玠推到了書案前,墨台書信灑落地,磕在桌沿,撞得腰上疼,撐起手臂想要起身,又被他按了回,緊接著腰上鬆,便聽到陣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響。
像是風暴中的小舟,隻能任由浪潮將拋高再落下,起起伏伏都不由控製。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隻餘下短促沉悶的呼吸聲。
桌案逐漸被體溫暖熱,薛鸝的五指緊緊抓著書案的沿角,指節用力到泛白。魏玠的大掌覆上的手,強硬地塞入指縫間,帶著的手往下。
薛鸝麵色發紅,睜大,肩膀都在顫栗。
他呼吸不穩,嗓音微啞,逼迫著觸碰。
“感覺到了嗎?”
薛鸝的唇瓣被咬得發白,他用力沉下,繼續說:“你是我的。”
事畢後,魏玠替層層將衣物穿好,薛鸝沉默地望著四周的片狼藉,發現他若有地在看桌案上的汙穢,忍無可忍地彆開。
片刻後侍者叩門進入,魏玠將桌上的汙物都清理乾淨了。
薛鸝見他接過碗棕褐色的藥湯,扯了扯唇角想要譏諷他,卻又強忍下來。
魏玠似乎是猜到了想說什麼,平靜道:“不是給我喝。”
薛鸝皺眉,疑惑道:“給我喝,是避子湯?”
從進門到現在,他的麵上終於露出點笑意,卻更像是對的嘲弄。
“鸝娘,這是毒藥。”
薛鸝坐直了身子,驚愕道:“你要殺我?”
他催促似地敲了敲桌子。“過來把藥喝了。”
薛鸝不肯動。
他語氣溫和,哄勸道:“旁的死法太過難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死後,依然會留在我身邊,骨為釵環,肌膚為燈,始終與我相伴,又有何處不好?”
不是恐懼還是氣憤,讓薛鸝克製不住地發抖,甚至想撲上撕打魏玠,然而觸到他冰冷的眸,渾身仿若置若冰天雪裡。
自己快活過了便送死,世上還有比魏玠更歹毒的男子嗎?
“表哥……”語氣發抖,仍不死心地喚他。
“怎麼了?”他頓了頓,說道:“你怕苦,我命人在藥中加了糖。”
徹底忍不住了,紅著氣急敗壞道:“無恥!枉你身美名,不過是滿口仁義道德的衣冠禽獸!”
魏玠麵色不變,淡聲道:“來把藥喝了,也好免受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