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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後,趙郢大抵是覺麵光,連著幾不曾找過薛鸝。她也正心中煩悶,沒有心思去討他,說到底不過是一塊踏腳石,並多少真心,踩不夠穩當她便換一塊。如今沒魏氏庇佑,她便回去找阿爹學經商。何況吳女隻是吳地之女,並未指出她的名姓,想與趙郢聯姻的吳地郡望也不少,隨意哪個女子都有可能是讖言中的人。
薛鸝對趙郢沒有真心,然也不企圖他一心一意,於是便越發敷衍起來。
趙郢生幾悶氣後便將當的事忘一乾淨,領兵北的路又高高興興地找她說話。
兵馬半途休息,薛鸝受不住顛簸,坐在馬車中麵色有些難看。馬車的車壁忽然被叩響兩下,她卷起竹簾朝外看去,趙郢坐在馬,手抓著一大把在路邊采來的野花野草。
“鸝娘你看,我方才采來的。”
薛鸝探出子將花接過,正要開口致謝,趙郢便抓著韁繩,迅速地傾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薛鸝尚未反應過來,卻看到一旁策馬靠近的魏玠,嚇手一抖,險些將花都丟出去。
魏玠漠然地掃她一眼,淡淡道:“此花雖美,卻有小毒,花香使人頭暈,薛娘子還是小心為秒。”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有意意地落在她唇,目光稱是陰鷙,仿佛要將她剜一刀似的。
趙郢沒氣道:“先生出高,怎會識野花野草,莫不是胡謅的。”
魏玠沒有理會趙郢,而是看著薛鸝,風涼道:“你大可試試。”
薛鸝握著一把野花,卻似握一塊燙手的熱炭,麵露為難地看眼趙郢。
趙郢也猶豫起來,想一想,又將薛鸝手的花拿過來。“我下次給你采更看的。”
薛鸝點點頭,餘光瞥見魏玠的影,動作愈發僵硬。
夜間對齊軍的兵馬,趙郢帶著人前去追擊。薛鸝坐在馬車中百聊賴,忽地聽見一陣隱約的琴音,歎口氣,還是選擇下馬車。
此刻還有興致彈琴的,除魏玠恐怕也找不出第個人。
魏玠從前說過,他彈琴是為消解心中煩悶,琴音可清心寧神。
薛鸝駐足聽一會兒,發覺曲調竟是當初她在破廟中,給魏玠唱的那首吳地民調,然而那柔婉的小調,此時此刻在魏玠的琴音中卻能聽出幾分淩厲。
薛鸝順著琴聲去尋魏玠,沒有讓人跟著,走沒多遠便看到他的影。他麵前燃著乾柴,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著,讓他的麵容有些晦暗不明。
薛鸝走到他側,他依然沒有抬頭看她。
她的目光落在琴,卻發現有一根琴弦格外顯眼,似是被什麼浸染過,泛著一古怪的暗褐色。
魏玠彈著琴,袖口微微下滑,薛鸝眼尖地看到幾道尚未痊愈的傷疤,忍不住出聲打破沉默。
“是何時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