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勝的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攥住,他怕得幾乎要窒息了,即便是這樣,他的手在身後緩緩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了。
還不等他將武器拿出來,一道金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劇痛從手腕處響起,他嘴裡發出了一聲不似人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簡秋將他從櫃子裡粗魯的拽出來,機槍按在他後腦勺上,冷聲道,“把所有的櫃子抽屜都給我打開!”
這些機密部門,所有的櫃子和抽
屜都是特殊的,隻有讀取正確的掌紋才能打開,否則就很容易自動銷毀裡麵的文件。
郭誌勝點頭如搗蒜,“這就開這就開……”
簡秋在裡麵翻出了一堆東西,有泛著幽光的黑色儲存芯片,有大量的紙質資料,這些資料包括實驗體的信息,也包括他們的研究方向……
研究內容簡秋看不懂。
但是實驗體信息她看得懂,她飛快的翻著紙張,這些實驗體並非都是軍人!
還有一些普通人!
實驗失敗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放到垃圾收容所裡等待集中銷毀,一種是還有潛在研究價值,進行單獨關押。
那厚厚的一遝紙全部都是近期‘進貨’的一些實驗體,光是這些,就已經多到上千了!難以想象在,這個研究所存在的這些年,究竟殺害了多少通報,殘害了多少軍人戰士!
簡秋越看越覺得怒火攻心,她臉上反而變得平靜起來,隻是眼前蒙上了一層陰翳。
“說,你們研究所一共存在過多少實驗體……”她抓著郭誌勝的頭發,將人從地上拎起來。
“我……我……記不啊啊啊啊!痛痛痛我說!大概是……幾萬人?不不不,應該是十多萬人……這麼多年了,真忘了。”
“你背後是雇傭兵團?”
“……不懂你在說什麼。”
然而這片刻的沉默已經讓簡秋看出端倪,她幾乎是冷笑道,“你倒是一個忠誠的走狗。”
郭誌勝臉上露出那種壓抑的怒意,又因為恐懼整張臉都變得扭曲。
“這樣吧,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我有一個條件。”
簡秋說出這句話後,所有人眼睛裡升起希冀的亮光。
連郭誌勝也不可避免的心中一喜,到底是年輕人,心軟,要是能讓他逃出去,他一定要把簡秋抓到實驗台上,一刀刀割下去……
下一秒,就聽她說,“這樣吧,你們給死的人磕個頭,死了多少人就磕多少個頭,磕完了就可以滾了!”
一室寂靜。
所有人荒唐的看著她。
這是圖什麼!?
“不磕嗎?那就是想死?!”身後的流光飛羽輕輕一動。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顫栗著,慢慢伏在地上,他們將手有意無意的墊在地上,頭重重的磕上去,聽上去響,但是受的傷不重。
簡秋一腳揣在郭誌勝頭上,他腦袋咚的一下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聽好了,磕頭的聲音要照著這個來,誰磕得越虔誠我心情一好就放他走。”
大家屈辱的握緊拳頭,卻知道自己此時沒有退路,隻能一下下用力的磕在地上。
有人忽然顫聲喊了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簡秋,“不錯,表現不錯。”
其他人爭先恐後的說起來。
“我錯了!”
“我後悔了!”
“原諒我犯下的罪行!”
一群罪犯在黑暗中拚命的磕頭,額頭上漸漸砸出烏青,烏青又被滲出來的血液遮擋……
簡秋看著手裡的一遝的‘實驗體’信息表,露出了悲涼的神情。
雖然這聲懺悔來得太晚,又顯得太假,但是死未免太便宜這些人了。
那十萬多死去的人,默默變成怪物的軍人,那為著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卻死在這樣一群垃圾手裡……多可笑啊。
管控室裡,他們的懺悔聲此起彼伏,在空蕩的房間內不斷回響,仿佛也有不少英靈在這裡佇立。
安息吧。
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腐敗的垃圾連根拔起,告慰失去的英魂。
在他們喋喋不休又惶恐不安的懺悔中,簡秋大發慈悲道,“停。”
郭誌勝已經磕得暈暈乎乎了,他滿臉是血的抬起頭來。
簡秋走過來,輕柔的抬起他的手臂,“我特意為你們留了一針基因活性藥劑,這樣好的東西,當然也要用在你們身上。”
冰冷的針頭暴露在空氣中,那一瞬,所有人內心驟然一寒。
直麵這個針頭的郭誌勝更是拚命掙紮起來,他歇斯底裡的喊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把!”
他害怕了!
他真的害怕了!
他不要用這個藥劑!
他怎
麼能用這個藥劑!
在那一刻,他真正切切感到後悔了,他後悔了,為什麼要把簡秋引進來,他這就是引狼入室啊!!
針尖已經輕輕的落在皮膚上,郭誌勝嚇得瘋了一樣嚎叫起來,他嚇得雙腿抽搐,一股尿騷味從身上傳來,他臉上的恐懼幾乎化作了實體。
在他的淒厲尖叫中,那針頭紮了進去。
其他研究員如丟了魂一般呆呆看著。
藥水灌入他的體內。
他們曾經無數次用在實驗體身上的藥劑,終於還是回到了他們身上。
他們曾經無數次欣賞實驗體的掙紮,這一次也輪到了他們。
痛苦……惶恐……掙紮……
異物從胸腔鑽出皮肉,血肉重組,在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他漸漸無法發出正常的聲音,而是屬於怪物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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