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醫本以為自己要耗費不少唇舌,才能說服端王讓自己給他把一下脈,可是沒想到有這位沈側妃主動幫忙,他忙趁機道:“側妃娘娘說的沒錯,王爺是千金之體,可容不得一點半點閃失。還是讓草民把一下脈比較好。”
齊鈺看看張神醫,看看身邊的沈妍,最後還是伸出了右手,不過臉上的神色卻不以為然。
沈妍已經將注意力放在張神醫上了,一心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究竟。
張神醫起先還沒什麼表情,可是把完右手又換了左手後,神色就有了些微變化。
沈妍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就等著他開口說話,好判斷他是不是真的神醫。
“王爺,您這身體……”張神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看齊鈺,又看看沈側妃,“不知側妃娘娘可否回避一下?”
沈妍正想找個什麼借口留下,齊鈺卻擺手道:“不用了,你直說便是。”
張神醫看看隔壁的寢室,看看齊鈺,最後後退幾步一撩直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爺,請恕草民大膽。您是不是隔幾個月就會發一次病,且這病還疼痛難忍……”
這次不等張神醫說完,齊鈺就止住了他的話,轉頭對沈妍道:“沈側妃,你先回避一下。”
沈妍道:“王爺……”還未說完,就被齊鈺打斷了。
“你先去內室回避一下。”
沈妍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事沒法商量了。但是卻又不甘心,不知道這張神醫的本事到底怎麼樣。
不過沈妍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從空間裡取出上次大家閨秀給她的錄音筆,然後借著袖子的遮掩悄悄打開開關,不動聲色的把它丟到了椅子下麵。
室內雖然點著蠟燭,但是沈妍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極其小心,加上有袖子做遮擋,張神醫和齊鈺兩人的心思又都不在她身上,所以誰也沒有看見那隻錄音筆。
一等沈妍離開了外間,齊鈺便低聲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王的病情,那依你看,本王這病還能不能治?”
自從發病以來,齊鈺問過太醫們無數遍這個問題,可是沒人告訴他一個確切的答案。如今想不到遇到一位能看出他病情的民間大夫,齊鈺便想弄清楚這個答
案。
在他那強烈期盼的目光注視下,張神醫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下汗:“回王爺的話,草民隻有一成把握。”
一成把握,那就是這病能治。
齊鈺忍不住道:“隻有一成把握,你不騙我?”
張神醫道:“草民哪裡敢騙王爺。不是草民醫術不精,而是王爺你體內所中的蠱毒確實是非同一般。若不是草民早年去過南疆,對這蠱毒有所了解,不然也不敢說有一成的把握。”
“你說什麼,什麼蠱毒?”齊鈺忽然聽不明白張神醫的話了。
張神醫也有些糊塗了,“王爺難道不知自己中的是蠱毒?”
齊鈺道:“你說本王中的是蠱毒?可是太醫們明明說本王患的是一種怪病,這病需得忌食葷腥,同時也需戒掉女色,不然就有性命之危。”
張神醫道:“太醫們說的倒也沒錯。您中的這蠱毒厲害無比,若是再經常食葷腥,這蠱難免越養越壯,發病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多。至於戒掉女色,更是為您著想。您體內的蠱毒天生是陰邪之物,若有童陽之身相抗還好些,一旦您破了童陽之體,這蠱毒可就壓製不住了。”
張神醫說的句句都合情合理,可是齊鈺卻仍有些疑惑,“可是為什麼太醫院的太醫卻沒有告訴我這是蠱毒,反而說我生了怪病。”
張神醫道:“這個草民就不知道了。不過也許是太醫們從來沒見過蠱毒,所以才會說這是怪病。”
這話不通,太醫院的太醫們哪個不是出自醫學世家,又怎麼會連蠱毒都沒聽說過。
可是能讓太醫們眾口一詞把自己中的蠱毒說成是怪病,普通之下能做到的隻有一人。
齊鈺忽然打了個冷顫,再看向張神醫的目光就有點變了。
“今日之事,本王希望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要不然,後果你應該知道。”
張神醫看著這位王爺冷冷的目光,忽然有些後悔接這一單生意了,早知道會牽扯進這些皇家秘辛,自己就不該貪圖趙姨娘送來的那些銀兩。
“草民知道,王爺放心,就是趙姨娘那裡,草民也不會透露半句。”
張神醫這一番保證說完後,齊鈺方才點點頭:“好了,現在你告訴本王,本王這病到底該怎麼治?”
張神醫道
:“下蠱容易驅蠱難。王爺要想驅除掉體內的蠱毒,非得兵行險著不可。”
“如何兵行險著?”
“以毒攻毒。”
齊鈺不禁深吸口氣:“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