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一發現她手上戴的那隻手鐲與水晶鐲極為相似後, 便一把拉住了她。
“這手鐲你從哪來的?”
荷官佯裝生氣的捂著袖子:“這鐲子是我祖母給我的,你要乾什麼?”
“好,既然是你祖母給你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祖母。”沈妍拉著她便要走。
荷官掙紮道:“我才不要跟你去。”
沈妍冷哼了一聲,一點沒發現她這語氣和自家王爺的一模一樣, “說, 這鐲子到底哪來的?”
荷官還想嘴硬, 但是又怕沈妍真的拉她去祖母麵前對質, 便咬了咬唇道:“我可以告訴你, 但是你不能告訴彆人。這鐲子是阿昆哥送給我當生辰禮物的。”
哪知沈妍聽了她的話,便拉著她往外走,“走,跟我去見你祖父。”
“我不去,你怎麼不講誠信……”荷官拚命反抗, 卻沒沈妍力氣大,硬是被她拉出了院子。
沈妍邊走邊道:“我可沒答應你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荷官卻是驚慌失措,祖父母原本就不大待見阿昆哥,知道她跟阿昆哥私底下常常見麵,指不定要對她做什麼, 挨罵倒是輕的, 就怕以後再也不能出門了。
可是她無論是求饒也好,哭泣也好,沈妍始終不理不睬,直接把她拉到了內院。
張神醫正和老伴說話,眼見孫女被沈妍拉著走了過來,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先賠罪道:“沈姑娘,是不是荷官不懂事,老夫先在這裡給你賠禮了。”
沈妍忙道:“張大夫你彆這樣,我來倒不是為的荷官無禮,而是另一件事。”
“那為的什麼事?”張老夫人到底關心孫女,便問了這麼一句。
沈妍舉起荷官的右手:“兩位請看,這隻玉鐲你們是不是之前沒見過。”
張老夫人上前看了一眼:“這玉鐲老身確實沒見過。”
孫女的首飾幾乎都是她添置的,所以張老夫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沈妍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在蘇州城的時候,被人在街上偷走過一隻手鐲,而這隻手鐲就是荷官手上的這隻。”
張老夫人和張神醫相視一眼,一時之間都有些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張神醫訕訕道:“沈姑娘,可是荷官她近日並沒有出過縣城啊!”
張老夫人也道:“姑娘會不會是看錯了。”
沈妍斬釘截鐵道:“不會,這鐲子是一位得道高人送我的。這上麵雕刻的花紋看的久了,便會有些眼暈。兩位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張神醫聽了倒是確信不疑,他雖不知沈妍的身份,可是既然能跟在端王身邊,平日裡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肯定不會貪圖自家孫女的一隻手鐲。可是自家孫女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雖然嬌縱一些,可是品行卻是信得過的,而且孫女這幾日又沒去過蘇州,怎麼可能會偷沈姑娘的手鐲。
張老夫人卻沒自家老頭子那麼多顧慮,聞言便走到孫女跟前,仔細看了眼這鐲子,這一看就發現確實如沈妍所說,這鐲子上的花紋讓人看久了便會有些眼暈。
“荷官,你說實話,這鐲子你哪來的?”張神醫眼見老伴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驚怒之下,他忽然想到什麼,馬上就逼問自家孫女道。
荷官吞吞吐吐道:“這鐲子是阿昆哥送給我的。”
張神醫一聽到阿昆哥這幾個字,立時怒道:“時至今日,你怎麼還和阿昆那個不長進的在一起,不用說了,這鐲子一定是那個不成器的阿昆偷來的。”
荷官一方麵是遭到了祖父的斥責,一方麵是不相信心上人會做出那種事,一時之間哭個不停。
張老夫人心疼孫女,但是又覺得她太不爭氣,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替她說話。
最後荷官直接被張神醫關了禁閉,同時還吩咐下人,以後再也不許她一個人出門,這還不算,張神醫為了徹底斷掉她想要再見那個阿昆的念頭,還罰她去跪祠堂跪上一天一夜,期間也不許人給她送飯。
沈妍拿著鐲子離開時,荷官已經被兩個仆婦架著去了祠堂。
荷官在祠堂先是哭了半個多時辰,等那陣最初的委屈過後,她才有了一絲饑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