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杭州嗎,等上官瑾回來,我們便收拾行李去杭州。”
沈妍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真要去杭州,我們不是要回京嗎?”
齊鈺道:“左右時間還早,多耽誤幾日也沒什麼。而且杭州距離蘇州也不遠,難得出來一次,我也想知道杭州的景色是不是如人們說的那樣美好。”
沈妍早就想一覽杭州的美景,不用齊鈺多催促,她就早早收拾好了行李。
三人在張神醫的家中盤恒了這麼長時間,張神醫又為齊鈺治好了蠱毒,齊鈺走時不僅留下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還留下了一枚玉佩。若是日後張家人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拿著這枚玉佩到京城尋求幫助。
中秋已過,九月份的杭州卻沒有北方的秋意,反而因著一年一度的花魁節比平日更加熱鬨幾分。
花魁節是此地的傳統,每年都會從各家的青樓中推選出一名色藝雙全的花魁。
三人到達杭州的時候,花魁節已經開始。
聽說晚上的時候,載著這些名妓的船隻還會在西湖上泛舟,不等沈妍主動提出要去遊湖,齊鈺就動了興致。
“都說江南出美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說完還有意朝沈妍那邊看了一眼,結果卻發現沈妍半點反應都沒有,不由輕笑一聲。
西湖本就是當地的名景,如今多添了許多遊湖的船隻,月光灑在湖麵上,湖麵上飄著悅耳的絲竹聲,真是如仙境一般。
上官瑾是個武夫,欣賞不來這些美景,看沈妍一臉的興致勃勃,心下還有些納悶,“沈姑娘,你就不擔心公子看中那些名妓?”
沈妍半點不受影響:“要是看中就好了。我看這麼多名妓中,就屬那位蘇淺淺長得最好,人不僅生得嬌小玲瓏,又彈得一手好琴,要是公子肯納她入府,我就有耳福了。”
兩人說話時並沒有壓低聲音,齊鈺在旁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仍隻是輕輕一笑。
月上中天時,湖麵上忽然又多了一條遊船。這條遊船比沈妍他們所租的畫船還要精致得多,而且船頭上還有一位吹笛的妙齡女子。
笛聲響起來時,便聽周圍的眾人道:“聽這笛聲就知道是花滿樓的陳楚楚姑娘,果真吹得一首好笛聲,看來今年的花魁多半就是她了。”
遊船慢慢駛過來,沈妍也看清了這位陳楚楚姑娘的容貌,隻見她年歲比蘇淺淺還要小上兩歲,而且生得清麗絕倫,讓人一見之下不由得便為之傾心。
沈妍正看得入神,就聽齊鈺在旁道:“這笛聲吹得倒真是不錯。”
沈妍不懂音律,當下隻道:“公子說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
“不過這笛音雖好,但是在湖麵上卻少了一分清韻。”齊鈺說到這裡,忽然摘下腰上懸掛的一支洞簫。
這支洞簫是齊鈺上街時偶然看到的,覺得顏色古雅便一直佩戴在身邊,如今剛好有了用武之地。
齊鈺將洞簫舉在唇邊,便開始吹奏起來。湖麵上頓時多了一道嗚咽的簫聲。簫聲幽咽卻低緩,笛聲清越但尖銳,可是當這簫聲與笛聲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簫聲抵消了笛聲的尖銳,笛聲也掩去了簫聲低緩的缺點,兩支樂器同時演奏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和諧。
沈妍雖然不懂音律,但是也能聽出其中的好壞。她不由看了齊鈺一眼,沒想到這位王爺還真是多才多藝,不僅下得一手好棋,還會吹洞簫。
一曲結束以後,齊鈺剛將洞簫放下來,就見陳楚楚所在的遊船朝他們這邊駛了過來。
陳楚楚已經回了船艙,船頭上隻立著一位綠衣丫鬟,一臉含笑朝著這邊道:“我家姑娘說,知音難求,難得公子吹得一手好簫,不知可否移步相見?”
丫鬟這話一落下,沈妍當即看了齊鈺一眼。怪不得對方突然吹了支簫曲,原來是為的這個。
沈妍以為對方又要故技重施,表情便控製的恰到好處,讓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哪知齊鈺卻沒有去看她的反應,反而含笑對著那丫鬟說了一句:“姑娘的心意,本公子心領了。隻是我還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陪你家姑娘談論音律了。”
那丫鬟沒想到自家姑娘的邀約竟然會被拒絕,要知道自家姑娘自從出名以後,杭州的公子們競相拋出金銀珠寶,就為的見姑娘一麵。可是眼前的這位公子看著其貌不揚,竟然會不慕美色,拒絕姑娘的邀約。
那丫鬟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齊鈺,然後回了船艙複命。
沈妍也沒想到齊鈺竟然會婉拒掉陳楚楚的邀約。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上官瑾已經好奇的問道:“公子,你難道就不好奇那位陳楚楚姑娘邀你上船是為什麼嗎?”
其實上官瑾是想問齊鈺為什麼會推拒掉這次邀約,不過當著沈妍的麵,他不敢問的那麼清楚。
齊鈺卻是淡淡道:“誰知道她是好人壞人,本公子對陌生人一向沒什麼興趣。”
齊鈺說著話,不動聲色的掃了沈妍一眼,真實理由當然不是這個,他雖想試探對方的心意,可是卻不會真的與其他女子虛與委蛇。
原來是出於謹慎,沈妍卻不知真正原因,隻撇了撇嘴,看來自家王爺是被蠱毒嚇怕了。不過齊鈺婉拒掉陳楚楚的邀約,還是讓她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