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秋萬分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咬了咬下唇，囁嚅著道：“江……”
“挺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話還沒出口，那人修長挺拔的視線已經消失在了暮色中。原秋看著樓梯上那包花香味的紙巾，伸手緊緊攥住，一臉悵然若失。
江循回到片場，得知B組的人還在外景地。正好有輛麵包車要過去送器材，他自告奮勇，跟著師傅一起上了車。
麵包車在坑坑窪窪的鄉間小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B組拍外景的地方。夜間的風帶著涼意，掠過山林，發出嗚嗚的風聲。
江循下了車，跟著師傅一起把器材運到拍攝地。副導演看到他很是驚訝。
“江老師，您怎麼來了？”
“我反正沒事，就過來看看。”
江循四處搜索著葉汀的身影，沒看到葉汀，倒是看到了薛洲。
薛洲手裡抱著一瓶驅蚊水和一個小風扇，正歪在折疊椅上打盹。聽到江循的聲音，他似有所感，迷瞪瞪地睜開了眼。
“江老師，你來啦。”
他趕緊把自己的折疊椅讓給他，“葉老師還沒結束呢，您先坐著等會兒。”
江循點點頭，他翻了下劇本，這場拍的是葉汀在山林間追逐歹徒的夜戲，中間還有近身搏鬥，難度很高。
他坐了沒一會兒，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和腳踝就被蚊蟲咬得全是包，薛洲給他噴再多的驅蚊水都不管用，不禁有些發愁。
他早聽楊武說過，江老師和葉老師是發小，十幾年的友誼。葉老師對江老師的在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沒想到江老師也這麼關心葉老師。
真是羨慕他們的友情啊。
“卡，過了！”
“辛苦大家。”
葉汀持槍的手放下，眼神轉瞬便從冰冷肅殺變得柔和，他把槍放進槍套，還給道具老師。出了樹林，他直奔休息室，隻想趕緊換掉身上臟兮兮的衣服。
剛進去，他就愣住了。江循坐在他的折疊椅上，腦袋靠著櫃子，懷裡抱著劇本，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薛洲一看葉汀進來了，連忙迎過去：“葉老師，江老師他——”
葉汀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薛洲保持安靜。他
進了臨時帳篷把身上的臟衣服換下，匆忙洗了把臉，這才去叫江循。
“江循，醒醒，我們要回去了。”
江循睡得正熟，聽到葉汀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脆弱的睫毛被人撥了幾下。
睜開眼，果然是葉汀站在他麵前。男人俊美的眉眼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黑眸卻亮得驚人。
“你拍完了？”
“嗯，你晚上不休息，大老遠跑過來乾嘛？”葉汀把他的劇本拿在手上，眉頭微挑：“是怕我演不好謝崇，得時時刻刻盯著？”
這是葉汀的獨立休息室，除了薛洲並沒有彆人。江循放鬆地笑了：“是，盯一天不夠，我以後得天天盯著你。”
葉汀勾起嘴角：“隨時歡迎江大編劇。”
他說不出自己見到江循的那一刻有多驚喜，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他早就把人壓在身下狠狠親了。
兩人一起坐保姆車回了酒店。此時已是淩晨三點，江循回了房間，匆匆洗了個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快中午，陳英知道他昨晚去B組跟了夜戲，沒讓助理喊他去片場。江循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的刹那猛地想起什麼，拿起手機。
製片人昨晚又問他要不要去那檔綜藝，他還沒來得及回複就睡著了。江循心中一陣內疚，趕緊回複了製片，才下床洗漱。
這個點已經過了酒店的自助早餐時間，江循正琢磨要不要下樓吃點東西，手機一震，是葉汀發來的短信。
——我讓薛洲買了些麵包，放你門口了，起來了記得吃。
江循打開門，門口果然放著紙袋裝的麵包。
【江循：你去片場了？】
【葉汀：嗯，正在等戲。】
江循忽然想起什麼，今天的通告應該有原秋和葉汀的對手戲吧。
【江循：今天原秋表現怎麼樣？】
【葉汀：你什麼時候關心起他來了？】
【江循：他昨天表現不好，壓力很大，我怕陳導會換人。】
葉汀坐在椅子上，看了眼不遠處正閉著眼睛背台詞的原秋，無奈一笑。
【葉汀：他今天還行，比昨天自然多了。陳導還誇了他，估計是不會換人了。】
【江循：那就好。】
【葉汀：昨天給你的學習資料看了嗎？我可要檢驗學習成果的。】
【江循：……】
他想回個你打算怎麼檢驗，突地意識到這回複實在曖、昧，有點像在調//情，又把那行字撤回，打了六個點。
手機鎖屏，江循喝了口水，目光落在床頭的抽屜櫃上。
他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探索欲，那家夥平時看著也挺清冷淡漠的，私下裡還偷偷看這種片子？他倒有些好奇他的品味了。
把U盤插進電腦，江循內心帶著忐忑不安，等磁盤的圖標出來後，用鼠標輕點了一下。
他以為會看到一長列標題引人遐想的島國視頻，結果整個U盤裡就一個PDF文件。
打開文件，看清裡麵的同性doi科普文章後，江循一時：……
這篇文章下麵還貼心地配了插圖，是一藍一黃兩個無臉素描小人，擺成各種姿勢，某些部位也畫得格外清晰。
江循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能看科普文章看得臉頰發熱，後背冒汗，腳趾都尷尬到蜷縮起來。
看到一半，江循倒了杯水緩解自己的羞恥。
忽然，手機又是一震。
【葉汀：要不我晚上回來陪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