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殊開口。她還以為白橋多聰明呢,每次節目播出後都買一堆吹捧自己智商的熱搜,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白橋被沈丹殊嗆聲,尷尬地笑了笑。
“我肯定是比不上江老師了,人家是專業的。”
“那女主的死因跟我們被困在這個密室有什麼關係?”劉想忍不住開口。其實他膽子也小,隻不過作為資曆老的主持,總要在小輩麵前裝一裝。
葉汀麵露思考,低聲道:“女主的怨氣太重,才把我們困在這裡。可能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需要我們幫她完成。”
江循讚同地點點頭,其他人也分頭找起了線索。
葉汀忽然脫了身上的嫁衣,摘下鳳冠。把鳳冠放在桌上的刹那,他忽然注意到,這鳳冠上似乎少了一根簪子。
“是你手上那枚。”江循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簪子會是打開密室的鑰匙嗎?”沈丹殊問。
葉汀眉頭微皺,“剛才試過了,不行。”
江循忽地想起什麼,又回到佛龕前,拿起桌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年輕的女孩紮著麻花辮,一身民國校服,懷裡捧著一本《詩經選讀》。
“葉老師,江老師,你們看,這燈籠裡麵有字,好像是什麼詩。”
那邊傳來劉想的聲音。
葉汀和江循連忙走過去,果然看到其中一個燈籠裡用小篆寫了一首采薇,他們繼續去找,陸續發現更多刻了詩經的燈籠。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江循喃喃地念著燈籠上的小字,忽然拿過葉汀手裡的銀簪,往刻著采薇那首詩的燈籠紮去。
紙製的燈籠瞬間被紮破,露出裡麵殘破的紅色燈泡和紛紛揚揚的白色紙錢。
“快,把這些燈籠全部紮破,可能有線索。”
外麵女人的哭泣聲更加哀痛,當所有燈籠都被刺破,白色的冥幣漫天飛舞時,那哭泣聲猛地停了。
於此同時,啪地一聲,所有紅色燈光熄滅,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啊啊啊啊啊!”
最怕黑的沈丹殊慌亂間撞到了白橋懷裡,白橋想著反正鏡頭也拍不到,微微側身,嫌棄地把沈丹殊推到了一邊的趙輝身上。
驟然陷入黑暗,趙輝和劉想也是一團混亂,加上一個尖叫的沈丹殊,三人又哭又叫地抱成一團,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白橋捏了捏手心,瞅準時機,走到葉汀身邊。
“葉老師,我有點——”
怕字還沒出口,
葉汀忽地轉過身,
整個人都黏在了江循身上。
黑暗中,高挑俊美的男人抱住他勁瘦的腰肢,語調虛弱:“江老師,這兒好嚇人,我能靠著你嗎?”
白橋:……
江循:……
高中的時候是誰跟他在宿舍一起偷偷看恐怖片麵不改色的?這家夥還演上了是吧?
江循的夜視能力極佳,也看到了一旁想湊到葉汀身邊的白橋。他不著痕跡地握住葉汀的手腕,將他帶到窗邊。
“大家到窗邊來,安全一點。”
沈丹殊三人組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抱在一起又哭又嚎地挪過去。
江循被葉汀摟著腰,腦中思考的卻是燈籠被刺破時白色紙錢滿屋飛舞的場麵,那刺眼的白色和滿屋的暗紅色形成鮮明對比。
這場冥婚,與其說是婚禮,不如說是一場殘酷的葬禮,一個鮮活、美麗的女孩,因為舊社會的殘忍陋習,就這麼被埋葬在了冰冷的黑暗中。
窗欞上大紅色的囍字何其刺眼,江循心中突地生出一股強烈憤慨,他抬手撕下那個囍字窗花,一絲細微的光線猛地刺入眼中。
“葉汀!”江循急忙道。
葉汀立刻會意,把簪子交到他手上。
江循拿起簪子,對著光線傳來的地方猛地一刺,下一刻,機械轉動的哢噠聲響起,那兩扇格窗緩緩分開,露出後麵閃著光的通道。
“江老師找到門了!”沈丹殊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劉想和趙輝也哭唧唧地抱住江循的手臂:“大佬,求帶!”
“大家彆磨蹭了,先從窗戶裡出去吧。”
這隻是第一個密室,還有第二個密室呢。
江循不放心地朝身後看了一眼,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葉汀也看著他,微微一笑。
……
傍晚,六人組終於破解了最後一個密室,找到了逃生門。
因為江循強大的推理能力和冷靜的心理素質,不出意外地,他被眾人推選為密逃最佳MVP,拿到了一枚亮晶晶的紀念金幣。
“好像是金的。”
保姆車上,江循看著手心的金幣,忍不住啃了一口。差點沒把牙崩掉。
葉汀拿過他手裡的金幣看了看,“表麵應該是鍍金的,裡麵就不清楚了。”
“你喜歡金子啊?直接去買金磚不就不好了。”
“這個不一樣,有紀念意義。”
江循今天玩得很開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那個笑容看得葉汀心裡直癢癢,他趁副駕上的薛洲正在刷手機,猛地按住江循的脖頸,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江循還沒反應過來,葉汀已經正襟危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幼稚。
江循在心底吐槽,嘴角卻忍不住勾起。
兩人一起回了劇組,葉汀又投入了緊張的拍攝中,江循也在一次又一次劇本圍讀會中不斷成長。
一周後,《密室大逃脫》第三期正式在菠蘿衛視上線。
有葉汀的加入,節目組根本不愁收視率,不過上線當天,第三期的爆紅程度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更沒有人想到,這短短一個小時的綜藝,會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反複上熱搜屠版,創造出了無數名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