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汀滿意地摸了摸下巴，“這衣服款式不錯，回頭可以當禮物送人。”
說著話，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江循一眼。
江循喝著水，耳根紅透，根本不敢看他。
聚集在大樓外的粉絲還沒有散，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不少路人也跑過來湊熱鬨，想看看是哪家明星。
薛洲看著警戒線外的人山人海，頭都大了，要是讓葉汀和江循就這麼出去豈不是跟麵臨喪屍圍城一樣，他可冒不起這個風險。
“我們……還能出去嗎？”
江循擔憂道。
華燈初上，玻璃窗外，粉絲們手裡的燈牌和橫幅也在夜色中閃著五彩的光，個個都滿臉熱切地盯著車輛通道出口。
“薛洲，你跟保鏢先上保姆車，開車出去。分散他們注意力後，我再帶著江循走。”
葉汀常坐的那輛黑色保姆車很多粉絲都認識，他讓薛洲戴上帽子和口罩，扮成他的樣子，坐在後座上。
果然，看到熟悉的保姆車出現，瘋狂的粉絲們全圍了上來，薛洲裝成葉汀矜持地朝外麵揮了揮手，外麵的歡呼聲頓時更加熱烈。
眼看著保姆車在保安的開道下艱難地擠出了人群，聚集在一起的粉絲們也漸漸散了。葉汀就在這時帶著江循坐了輛普通的出租車出了大樓。
拍了一下午的封麵，江循早就饑腸轆轆。葉汀看他手按在胃部，眉頭微皺，“胃痛？”
江循搖了搖頭，“太餓了，前胸貼後背了。”
葉汀輕笑出聲，替他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胃，“叫你多吃點東西你不聽，水果不管飽，你得吃糕點。”
Vogue編輯部在拍攝中途就安排了下午茶，各種造型精美的點心擺在白瓷盤上，看著就勾人食欲，不過江循怕上鏡不好看，一口都沒敢吃。
“我還不是為了上鏡。這幾天我連飯都不敢多吃。”江循語調帶著不自知的委屈，隱隱還有些撒嬌的味道。
“下次不拍了，拍一次至少要餓一個星期。”
“你現在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吧。”葉汀語氣調侃，手忍不住捉住他的手，把玩著那修長的手指。
“不過吃了也不用怕，鍛煉消耗掉就行。待會兒我們就去吃上次外賣點的那家杭幫菜，怎麼樣？”
江循一想起酥皮鴨的味道，嘴裡就不自覺開始分泌口水。
“嗯嗯，多久可以到？”
“二十分鐘不到，很快。”
江循讓薛洲提前訂了包廂，工作日的晚上，店裡人並不多，兩人坐員工電梯直達二樓的包廂。店裡的裝修是典型的中式園林風格，白牆黑瓦，天花板上吊著精致的雕花燈籠，彆有一番韻味。
除了上次的菜，葉汀這次還加了個龍井蝦仁和荷葉粉蒸肉，反正剩了菜都打包回去吃，明天也不用做飯。
江循實在是餓狠了，就著菜吃了四碗米飯。葉汀看他那個樣子，笑得不行，又給他夾了塊粉蒸肉。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江循橫了他一眼，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周暮的來電。
“江循，你回江城了嗎？”
“嗯，上個月底劇組殺青就回來了。”
“我這兩天剛好在江城參加作協會議，要不出來聚聚？”
“可以啊。我在家準備新文，暫時也不會去彆的地方。”
“那我直接來你家吧，行嗎？”
周暮躍躍欲試。
江循朝葉汀看了一眼，他掩住手機的麥克風，征詢道：“周暮來了江城，想找我聊聊。可以讓他來家裡嗎？”
雖然不爽周暮對江循的關係，葉汀還是表現出了大度的樣子。畢竟江循邀請自己的好友來家裡，這可是第一次。
葉汀撇了撇嘴，“這是我們一起的家，你做主不就行了，還問我乾什麼？”
“那我就讓來他我們家了。”
“我們家”，這個普普通通的詞組，落在葉汀耳朵裡格外動聽。他頗為受用地舒展眉頭，又給江循舀了一勺蝦仁。
隔天周暮就來了。
江循提前買了水果，把家裡的花束也換了新的，在門口迎接他。
“這地方風景可真好，依山傍水的。”
周暮帶了一瓶紅酒當禮物，一進門就塞到江循懷裡，左右環顧，“這彆墅建得也不錯，你什麼時候買的？”
“是葉汀買的。”
江循把那瓶紅酒放進酒櫃的格窗，自嘲一笑，“我可買不起這麼貴的房子。”
“葉汀的不就是你的，分那麼清乾什麼。”
周暮在玄關處換了拖鞋，笑嘻嘻地看著他，“反正你們都同居了，感情這麼好，結婚也是遲早的事。”
江循臉色微妙地一變，他忽然意識到，周暮還不知道他跟葉汀已經結婚的事。
他朋友不多，能跟他興趣愛好相同又聊得來的，也隻有周暮了。要不，直接告訴他？
“其實，我跟葉汀……已經領結婚證了。”
周暮拿了瓶礦泉水，正要擰開瓶蓋，聽到這話，手上的力度一歪，手裡的瓶蓋斜飛了出去。
“我艸？你們這麼快就領證了？”
江循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在六月份領的，那個時候我跟葉汀還沒進組。”
短暫的震驚過後，周暮隱約意識到了哪兒不對。那會兒江循都沒意識到自己喜歡葉汀呢，就因為跟葉汀搞了次一夜情便被忽悠著領了證？
葉汀那個狐狸精，看來籌謀已久啊。
這是夫夫之間的私事，周暮也不好多打聽，笑著恭喜江循新婚快樂。
“那葉汀今天……”
“他在外省參加電影節呢，忙得很，暫時不會回來。”
周暮莫名鬆了一口氣。
“你坐，我去廚房洗點水果。”
江循招呼周暮隨便坐，自己去了廚房，把新買的黃桃和巨峰葡萄洗了出來，黃桃還去了皮，切成小塊放在玻璃碗裡，用叉子就可以吃。
他端著果盤出來，放在茶幾上。周暮抬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江循的氣質似乎發生了些微妙的改變。
而且剛才他俯身放果盤，領口處的紅痕斑駁，全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周暮腦中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猜測。
“江循，你……該不會是bottom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