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訓練室出來後,安紓瑤和柏亞川直接昏了過去。
兩人渾身都是血,模樣慘不忍睹。
這血淋淋的模樣,都叫人懷疑,他們兩個明日還有沒有能力參加複賽。
藺宴輕車熟路,早就叫來了太醫,實際上,安紓瑤他們剛進訓練室,太醫們就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藺宴美貌值和暴躁值呈正比,經常在訓練室暴打同事和上級,太醫們見怪不怪,再血腥殘暴的場麵,也能做到眉毛都不挑動一下。
然而見到安紓瑤和柏亞川的時候,太醫們眉毛直接抖到抽搐了。
“怎麼把人打成這樣了?”吳太醫驚道,“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才能下如此狠手啊。”
其他太醫也紛紛譴責藺宴:“這裡麵居然還有一名女修!居然把可愛的女孩子打成這樣,喪心病狂,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看起來嚴重而已。”藺宴從訓練室走了出來,“其實都是皮肉傷,不礙事。”
說是殊死搏鬥,但其實他拿捏著分寸呢。
不會真讓師弟師妹丟半條命,複賽都參加不了。
聽到聲音,太醫們紛紛抬頭看向了藺宴,這一抬頭,再一次驚掉了下巴。
藺宴臉上居然……也有傷!
而且傷得還不是一處,而是兩處,整整兩處傷!
太醫們震驚了,這些年,他們從訓練室抬出過各種各樣的傷員,神機閣的處長們,都被藺宴暴打過,就連神機閣閣主,也橫著被抬出來過,除了神機閣的人以外,鐵騎軍的大統領,玄甲軍的軍長,暗部的影衛長……這些在外麵令人聞風喪膽的強者,也都跟藺宴進過訓練室。
然而無論對手多強,藺宴從來沒有受過傷。
可這一次,他負傷了,傷的還是臉。
他額頭磕破了一角,正潸潸的往下流著血,殷紅的血,襯得他的臉更顯蒼白,他左眼下方的顴骨處,還有一片規模不小的淤青,似乎是自上而下挨了一拳,拳頭最終落到了顴骨處,落下了發黑的紫青色。
“……你……你居然受傷了?”吳太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他指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紓瑤和柏亞川,用更加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他倆打的?!”
宮內這麼多高手,都沒讓藺宴掛過彩。
這兩個小屁孩兒居然讓藺宴掛彩了?
不不不,一定是藺宴出來的時候,被自己絆了一下,摔地上了,所以才把臉磕成了這樣。
這種解釋更合理!
藺宴肩膀抖動,突然不可自抑的大笑起來,笑容又病又瘋:“哈哈哈哈哈,沒錯,倆小崽子打的。”
顴骨處的淤青,是柏亞川打的,這崽子爆發性很強,被逼到極限時揮出一拳,快到藺宴都沒躲過去,而且這一拳不儘快,力道也夠狠,多年沒有感受過疼痛的藺宴,因這一拳疼得咧了咧嘴。
額角處的傷口,則是安紓瑤撞的,藺宴當時困住了安紓瑤的四肢,小姑娘在絕境時一咬牙,直接拿腦袋撞了過去。
彆說,頭還挺硬。
明明看起來,是個軟綿綿的小姑娘,結果一個頭槌下來,藺宴腦袋都破了,安紓瑤額角隻是青了青。
藺宴一邊回憶著剛才的戰鬥,一邊喪心病狂的笑著,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表情又喪病了幾分:“這是愛與血的勳章。”
吳太醫一臉冷漠:不,這是神經病的勳章。
你們玉衡峰,都有那個大病。
安紓瑤和柏亞川被帶下去休養了,正如藺宴所說,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在育靈花裡養一天就好了,完全不會耽誤第二天的比賽。
而當安紓瑤和柏亞川待在育靈花裡修生養息時,由鐵血峰訓引發的“慘案”,也傳到了玉衡真人耳朵裡。
“老大又暴走了?”玉衡真人淡定喝茶,“挺好,小川那孩子也該被磨練磨練了,你們大師兄說的對,年輕人要有血性,不能總那麼安逸。”
宗景灝補充道:“瑤瑤也進訓練室了。”
“啪!”玉衡真人手一抖,茶杯掉到了地上。
旁邊的丫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收拾,玉衡真人卻顧不上什麼茶杯不茶杯的,他怒目瞪向宗景灝:“什麼?瑤瑤也進去了?你怎麼不攔住她?!”
宗景灝:“攔不住。”
“知道你攔不住藺宴。”玉衡真人沒好氣的罵,“我是讓你攔瑤瑤!”
宗景灝:“真攔不住,大師兄是一起揍的,除了雪兒,我們所有人都被揍趴了,無一幸免。”
玉衡真人:“……”長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殘暴啊。
雖然很心疼閨女,但玉衡真人也不好太苛責藺宴,因為鐵血峰訓是他定的……
想當年,藺宴也沒少挨他揍。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