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安紓瑤帶著做好的點心,去探望兩個傷員。
傷員柏亞川十分不老實,隔三差五往傷員梅吟雪的病房裡跑,拽著梅吟雪陪他嘮嗑,陪他吃飯,甚至還想在病房裡跟梅吟雪一起做對打特訓。
“聽說你學會請神了?”這天,柏亞川又雙叒跑到了梅吟雪的病房裡,他伸手去推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梅吟雪,十分好奇的問,“請神是什麼感覺?真的有神明上身嗎?那使用請神後控製你身體的是你自己,還是神明啊?”
梅吟雪掀開眼皮,冷漠的瞥了柏亞川一眼,然後翻身躺到了另一邊,把後背留給了柏亞川,並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你彆轉過去啊。”柏亞川一個翻身,就跳到了病床的另一邊,繼續孜孜不倦的煩人,“這個問題真的困擾了我很久,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呢。”
見梅吟雪仍舊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柏亞川換了個方向:“你不想說話嗎?那我們來對打吧,剛好你學會了請神,你就用請神跟我對打,讓我幫你鑒定下,你和梅倦之的請神誰更厲害。”
“趕緊起來,彆躺著了,你都躺一整天了,不累嗎?起來活動下筋骨。”
梅吟雪心想,躺著不累,聽你講話是真的累。
柏亞川慫恿著梅吟雪跟他對打,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安紓瑤微笑著站在門口:“川哥,你要跟誰對打?”
柏亞川:“……”
下一瞬,柏亞川的耳朵就被安紓瑤揪住了。
“疼!疼!疼!”柏亞川慘叫著,“瑤瑤,輕點,輕點!我現在可還是傷員!”
“你還知道自己是傷員啊?”安紓瑤瞪他一眼,“太醫讓你靜養,你倒好,天天上躥下跳,自己不好好養傷也就算了,還過來騷擾雪兒,還想讓雪兒陪你對打?這麼想挨打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說著,安紓瑤捏了捏拳頭,骨關節發出恐怖的“咯咯”聲。
柏亞川虎軀一震,下跪的姿勢非常標準:“我錯了瑤瑤,我這就回去躺著。”
安紓瑤拍拍手:“這還差不多。”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吃完糕點再走吧,我這次往糕點裡加了一點點養神的草藥,不僅有助於你們靜養,而且味道也更好吃了呢。”
安紓瑤打開裝點心的小籃子,從裡麵端出兩盤外形非常可愛的小點心,她手非常巧,把點心捏成了雪人,小兔子和大老虎的形狀,雪人精致漂亮,小兔子軟萌可愛,大老虎張牙舞爪,但看起來並不凶猛,反倒有一種傻憨憨的萌感。
“這小老虎捏得還挺可愛。”柏亞川沒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直接拎起一隻小老虎的尾巴,一口咬掉了小老虎的半個身子。
安紓瑤捂著嘴巴偷笑了下,她悄悄拿起一隻小老虎,走到梅吟雪的病床前,用手當著嘴巴小聲跟梅吟雪說:“雪兒,你看這老虎像不像川哥?”
聞言,梅吟雪的視線從安紓瑤臉上,移到了安紓瑤手裡的小老虎上。
小老虎張著嘴巴,瞪著眼睛,揮舞著小肉爪,凶巴巴的,一看就很吵鬨。
梅吟雪看看小老虎,又抬頭看看柏亞川,然後把臉彆到了一邊。
不能說毫無關聯,隻能說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哈。”安紓瑤樂得不行,她推梅吟雪一把,“你想笑就大大方方笑嘛,乾嘛還把臉彆過去偷笑。”
柏亞川注意到了病床那邊的動靜,扭頭看了兩小隻一眼:“說什麼悄悄話呢?樂成這樣。”
安紓瑤捏了捏手裡的小老虎,彎眼笑著:“沒什麼,誇你帥呢。”
柏亞川端著糕點也來到梅吟雪病床邊上,鐵三角盤著腿在床上坐著,邊吃邊聊。
安紓瑤把近期外麵發生的事講給了小哥倆聽,當聽到阮安寧正在刑部接受三司會審時,柏亞川重重的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安寧居然會去偷神樹。”
三日前,宮內發生了三件足以在修仙界引起軒然大波的大事件。
一是天穀出現九階結界,仙盟交流會被迫中止;二是正乾宮遇襲,靈蘊王朝三大主力軍受重創;三是九重牢被劫,十二級重刑犯梅笑寒出逃。
前兩個大事件,雖然在宮內宮外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其實這兩件事都沒有給朝廷造成太大的損失,畢竟結界已經破解了,神樹也安然無恙。
唯一給朝廷造成巨大損失的,是第三個大事件,九重牢被劫。
因為整個修仙界唯一的十二級重刑犯梅笑寒,真的逃掉了。
然而,九重牢被劫獄時,無人支援,九重牢被劫獄後,亦無人問津。
朝廷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除了部分高層,沒人知道九重牢被劫一事。
三日前九重牢被劫,獄卒幾乎全滅,但建築物被寒冰珠凍住,完好無損,神機閣的專家破了寒冰珠的冰凍術後,九重牢便恢複了原樣。
冰凍術消失後,從外觀看,根本看不出九重牢內發生過多麼慘烈的屠殺。
牢內其他犯人都還在,被劫走的隻有梅笑寒。
而梅笑寒被就是朝廷的一級機密,隻有部分高層知道他的存在,民間對梅笑寒一無所知。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朝廷封鎖了消息,隻對外宣布:三日前,正乾宮遇襲,有暴徒企圖劫走神樹,被鐵騎軍成功截攔,鐵騎軍大統領緝拿了其中一名主犯,神樹安好,犯人已被押至刑部受審。
關於九重牢被劫獄一事,隻字未提。
就連安紓瑤,都不知道九重牢被劫獄了。
聽到柏亞川為阮安寧歎息,安紓瑤略有些不安的看了柏亞川一眼,她咬了口雪人糕點,猶豫著問:“川哥,你是不是很喜歡安寧呀?”
原著裡,阮安寧可是柏亞川的官配。
安紓瑤還真有點兒擔心柏亞川會在原著劇情的影響下愛上阮安寧。
雖然她對阮安寧沒有偏見,但阮安寧現在畢竟是重刑犯,如果柏亞川愛上她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安紓瑤捏扁了雪人圓鼓鼓的小肚子,十分緊張的盯著柏亞川看,等他回答。
“也談不上很喜歡吧。”柏亞川撓了撓頭,無所謂道,“我隻是覺得她不像壞人。”
安紓瑤鬆了口氣:太好了,川哥沒受原劇情影響。
也就是說,原劇情隻左右劇情,並不能左右書裡人物的感情選擇。
那雪兒對她……
想到這裡,安紓瑤整個人,像被煮熟的蝦一樣,慢慢的變紅了。
“咳咳。”她輕咳了一聲,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心裡的小想法,於是轉移了話題,“對了,聽說樓臧天和樓緋月是阮安寧的同夥的,也參與了偷神樹的事。”
“啊?”柏亞川一副很受打擊的模樣,“他倆也被抓起來了?”
“這倒沒有。”安紓瑤說,“他倆跑了,被抓的隻有阮安寧。”
柏亞川鬆了口氣:“太好了。”
此話一出,安紓瑤和梅吟雪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柏亞川。
安紓瑤挑了挑柳梢般的細眉:“……太好了?”
“呃。”柏亞川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乾笑了兩聲,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樓臧天和樓緋月不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