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2 / 2)

安紓瑤汗顏:“……您還賭啊。”

前輩,醒醒,你幾個月前剛把全部身家都輸給我。

到底哪兒來的錢繼續賭啊。

一說起賭博,陸燕稚便興致高漲,她一把摟住安紓瑤的肩膀,十分自信的表示:“我這次有預感,一定能贏,要不要投資下我,這可是你發財的好機會。”

安紓瑤表情複雜,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前輩,您哪次賭,不預感自己會贏?”

陸燕稚:“……”

紮心了。

柏亞川也從樓上下來了,這人心大不記仇,哪怕陸燕稚坑過他好幾次,他也沒放在心上,照樣笑著跟陸燕稚打招呼:“陸前輩,好久不見。”

陸燕稚眯眼,一臉困惑的看向柏亞川:“你誰?”

“你認得瑤瑤居然不認識我?”柏亞川驚呆了,“我每個月都去幽花穀拜訪你,連著拜訪了整整五年啊。”

“哦——”陸燕稚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著柏亞川道,“陸在清!”

“是柏亞川!”柏亞川忍無可忍,“你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我隻對長得好看的人有印象。”陸燕稚道,她指了指柏亞川身後,故意氣他,“梅吟雪我就有印象。”

然而梅吟雪除了第一次和柏亞川一起“救下”陸燕稚的時候,去了一趟幽花穀,後來就再沒去過了。

他對人性一向看得透徹,他知道時機到了,陸燕稚自會提出要求,為安紓瑤醫治,不必過去求她。

隻有柏亞川,五年如一日,鍥而不舍的往幽花穀跑,任打任罵,被戲弄也不在乎。

傻得可以。

“幾個月不見,你嘴巴還是一樣毒啊。”柏亞川歎氣,“算了,你是瑤瑤的救命恩人,我不跟你一般計較,我們訂到了一間房,你要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嗎?你們女孩子可以睡床,我和雪兒打地鋪。”

他總是這樣,無論她做得多過分,他都不會跟她計較。

陸燕稚眸色暗了暗:真是個笨蛋。

然而她不欠這個笨蛋什麼,這笨蛋被她欺負了五年,走的時候她也騙他喝了靈藥,助他提升了一個境界。

兩清了。

“前輩和我們將就一晚上吧。”安紓瑤也笑著邀請道,“五個人一間確實擠了點,但總比待在大堂強。”

安紓瑤和柏亞川一樣,都是熱心腸,哪怕不認識的人,能幫的他們都會去幫,更不要說認識的人了。

不過安紓瑤邀請陸燕稚跟他們同住,還是帶了一些私心在裡麵的。

她還惦記著,師尊賠掉的那顆神果。

安紓瑤猜,以陸燕稚的手氣,進了賭場,應該很快就會輸個傾家蕩產,這時她再提出,想花高價把神果買回來,陸燕稚八成不會拒絕。

賭鬼都這樣,輸得越慘,越想翻盤,輸得越多,套得越牢,等陸燕稚賭癮犯了,彆說賣神果了,估計讓她賣自己,她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在大堂過夜確實有一點淒涼。”陸燕稚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房錢我付一半。”

“不用你付。”安紓瑤笑道。

聞言,旁邊的柏亞川幽幽的接了一句:“你還是讓她付吧,不然她的錢,全得交代在賭場上。”

陸燕稚急了,一腳踹了過去:“你大爺的,不知道賭博前不能說輸嗎?呸呸呸!厄運消散,厄運消散,厄運消散!”

陸燕稚雙手合十,有模有樣的衝著四周拜了拜,邊拜邊叨念著“厄運消散”這四個字。

柏亞川盯著陸燕稚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想起,每次他說不吉利的話的時候,安紓瑤也是這樣,先嘟著小嘴巴“呸呸呸”幾句,然後開始四處拜,邊拜邊念叨厄運消散。

女孩子,都這麼迷信嗎?

彆說,還挺可愛。

這時,安紓瑤突然伸手拽了拽柏亞川,柏亞川回頭,對上一張嬌嫩漂亮的小臉兒。

“川哥,你五年前就認識陸前輩呀?”安紓瑤好奇的問,“怎麼都沒跟我提起過呢?”

還每個月都去拜訪,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

安紓瑤並不知道,玉衡峰的人曾多次去幽花穀找陸燕稚交涉,想讓陸燕稚為安紓瑤修補靈脈,柏亞川更是連著五年,每個月都去找陸燕稚,隻因陸燕稚的一句“給我個救她的理由”。

她一直以為,柏亞川是在幾個月前找到了陸燕稚,找到後,就直接把陸燕稚帶回了玉衡峰,然後玉衡真人用神果作為報酬,讓陸燕稚同意了為她醫治。

柏亞川神色一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不想給安紓瑤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便含糊其辭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你生病那幾年,我在外麵交得朋友多了去了,每個都要跟你彙報下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紓瑤尷尬道,“我就是覺得……”

她覺得有些古怪:如果川哥五年前就認識陸前輩的話,那他應該五年前就把陸前輩帶到玉衡峰了吧?

畢竟川哥是急性子,殺了他他也等不了五年。

除非他一開始不知道陸燕稚的真實身份,五年後才知道。

或者他一開始就知道,但陸燕稚不願意來,所以他才月月去請,堅持了整整五年……

安紓瑤越想心裡越在意,想問出一個答案。

柏亞川眸底卻噙了笑意,他伸手勾了下安紓瑤的鼻尖,打趣她道:“行了管家婆,你若想知道,那我一會兒給你列個單子,把我這些年認識的人,全部給你寫出來,好不好?”

“都說了不是這個意思!”安紓瑤氣得跺腳。

然而她隱約也看出來了,柏亞川並不想說。

柏亞川和梅吟雪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梅吟雪話很少,但安紓瑤想知道的事情,隻要她開口問,梅吟雪總會如實交代。

但柏亞川不一樣,他平時話嘮,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他不想讓彆人知道的事情,你就算拿鐵鍬去撬他的嘴,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算了,安紓瑤在心裡歎氣:找個機會問問陸前輩吧。

陸前輩應該沒有理由隱瞞。

五人陸續走進了房間,陸燕稚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了最後麵。

倒數第二位的是柏亞川,他即將進去,陸燕稚卻拽住了他。

指根處帶著紅色妖紋的玉手伸來,蓋在了柏亞川扶著門框的手上,她抓著他的手,把門合上了。

“你乾什麼!”柏亞川連忙把手抽了回去,粗神經如他,也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

陸燕稚歪著腦袋,眉眼間染著幾分好奇:“你為什麼不告訴安紓瑤真相?”

她凝著柏亞川,非常不理解:“你為了她,不僅忍受了我整整五年,最後還心甘情願喝下了我給你準備的毒藥……你付出了這麼多,甚至差點兒把命都搭進去,可她什麼都不知道。”

紅衣美人兒上前,芊芊玉指點到了柏亞川的心臟上,她掀起貓眼兒,仰著頭凝向他,又歎了一遍:“你付出了那麼多,可她什麼也不知道,這裡,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