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紓瑤:“!!!”
不是說好了,不出門就沒事嗎?
大師,你誆我!
安紓瑤嚇壞了,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縮完後她反應過來了:不對呀,我是女修,可以用符殺鬼。
……可是鬼長得好可怕!
要不閉上眼睛用五感去殺好了,這樣不用看女鬼可怕的臉,壓力小一點。
還是繼續裝死,讓強大的棉被來保護自己,不出去就不用麵對!
安紓瑤正在心裡天人交戰著,床邊突然一沉,有誰坐到了她旁邊。
安紓瑤:“?”咦,鬼有重量麼?
被子被掀起了一角,昏黃的燈光映出少年清雋的臉,他桃花眼裡噙著濃濃的笑:“悶不悶呀?”
她果然嚇得躲進了被子裡。
還用被子,在床上團了個球,圓圓鼓鼓的,又好笑又可愛。
梅吟雪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抱抱這個球,但他知道,若他直接包裹去,藏在被子裡的小可愛肯定會被嚇壞。
所以他掀開被子的一角,先跟小可愛打了個招呼。
安紓瑤驚訝極了,她睜大了杏眼兒:“雪兒?”
小慫包終於舍得從被子裡鑽出來了,她隻露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用被子把自己腦袋下方的身體包裹成了一個小粽子。
“你怎麼來了呀?”安紓瑤問道,她有些生氣,“燃燈大師不是說了嗎?晚上不要外出,不然容易碰上邪祟!”
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聽話!
他就不怕被邪祟引進煉獄嗎?!
梅吟雪唇角帶著淺淺的笑:“瑤瑤,你忘記我血脈的能力了麼?”
他是梅家人,他血脈的力量便是控製這些陰晦的邪物,邪祟引誘不了他,它們隻會服從他。
自從進了彌山,在極為濃烈的佛光下,梅吟雪血脈被克製,他一直處在痛苦又難受的狀態下,現在八景宮燈滅了,邪祟開始活躍,梅吟雪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仿佛天生的邪魔之主,竟與被鎮壓在萬佛塔下的邪祟同樂,無法直視佛光。
想到梅吟雪的血脈可以控製邪祟,安紓瑤稍稍鬆了口氣,她臉紅紅的,小聲問梅吟雪:“你怎麼知道我怕鬼呀?”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她都是那麼那麼厲害的女修了,居然害怕鬼。
對不起,給女修丟臉了!
梅吟雪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每次走夜路,她都會情不自禁的抓緊他。
她怕黑,黑暗裡有動靜,她會變得很緊張,春日裡貓兒在夜裡叫,聲音很像嬰兒啼哭,每次她聽到,都會下意識的往他懷裡躲。
他也記得,小時候他某一次在家裡角落裡看到了一隻吊死鬼,他那時小,不懂的她會怕,便告訴了她,她嚇得小臉兒慘白,但還是哆嗦著把他擋在了身後。
自那以後,他在沒告訴過她哪裡有鬼,隻會默默把她身邊的所有冤魂趕走。
“嗚嗚嗚嗚嗚……”窗外又飄來女鬼空靈幽怨的哭聲,安紓瑤嚇得一顫。
梅吟雪下意識的想抱她,但手抬了抬,又放下了。
“彆怕。”少年說,“我在你床邊守著,決不讓任何長得不好看的東西靠近你。”
安紓瑤被逗笑了,她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彆把我說得跟個顏控似的。”
她又不是討厭不好看的東西,她是討厭可怕的東西啦。
梅吟雪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放下燈,坐到了安紓瑤的床腳,打算為小慫包守夜。
床上的安紓瑤,突然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
乾嘛靠在床腳啊,又沒說不讓你上床……
安紓瑤重新躺好,心裡好氣哦。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居然老實守夜,什麼也不做。
禽獸不如!
窗外陰風陣陣,又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安紓瑤眨了眨杏眼兒,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點鼻音:“雪兒,我還是害怕。”
斜倚在床腳的少年,身體明顯僵了下,他回頭,半邊側臉輪廓分明,好看極了。
安紓瑤臉紅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你能不能坐床邊呀?看到你我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