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大師說:“如果你的本命法器在你朋友手中的話,那老衲確實有辦法,可以把你朋友傳送到萬佛塔。”
“真的嗎?”柏亞川大喜,“那快傳送吧!我有感應到了很濃烈殺氣,瑤瑤他們現在很危險!”
本命法器與宿主魂魄相連,柏亞川雖然看不到結界外安紓瑤們被圍殺的慘狀,但能感應到敵人們強大的修為,和蔓延在斬魔刀周圍滔天的殺意。
他知道梅吟雪的血脈在佛光普照的彌山會被抑製,無法使用梅氏秘術,甚至無法正常去戰鬥。
他也知道安紓瑤靈穴被封,完全使用不了靈力。
而他不知道陸燕稚回來了,所以此時此刻,在柏亞川的認知裡,外麵是三個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同伴,在被強大到可怕的敵人追殺。
柏亞川都快急死了,他從來沒有丟下過安紓瑤和梅吟雪,以往無論情況有多糟糕,起碼他們三個是在一起的,有難一起扛,扛不住就一起死,起碼黃泉路上不會孤獨。
可現在,他被困在這該死的塔裡,絕望的感受著外麵的殺意,卻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隻要能和安紓瑤還有梅吟雪重聚,柏亞川什麼都願意做。
所以當他聽到燃燈大師說:“我可以救你的朋友們,但作為條件,隻要你還待在萬佛塔,所有的一切都得聽我的。”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成交。”柏亞川那時候答應得乾脆,卻不成想,答應完後的第二天,燃燈大師就強迫他早起誦經。
他睡得正香呢,這老和尚,就一記鐵拳把他從床上揍了下來,揍完後還假仁假義的雙手合十,慈愛的問他:“阿彌陀佛,柏小施主,你沒事吧?”
柏亞川當時已經怒了,在他熟睡時一拳揍醒他,那可是安紓瑤的特權!
清晨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如果是瑤瑤可愛的臉,挨揍也值得了。
可眼前的老和尚是怎麼回事?
他一點也不想在睜開眼後,看到一顆鋥光瓦亮的腦袋!
柏亞川正要發飆,燃燈大師笑眯眯的來了一句:“柏小施主,你可還記得昨天答應老衲的事?”
一句話,讓柏亞川的一腔怒火,如同漏氣的皮球般,扁了。
柏亞川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答應彆人的事,他一定會做到。
哪怕再不願意做,他也會做到,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原則。
所以便有了清晨安紓瑤看到的那一幕:燃燈大師在最前麵誦經,芙蕖跟著一起念,柏亞川念著念著睡著了……
現在,燃燈大師又提了以前昨日的諾言,滿腔怒火的柏亞川隻能再一次偃旗息鼓。
算了算了,柏亞川想:反正昨天答應的,隻是在萬佛塔內聽老和尚的話。
出去後,老和尚可就管不了他了!
腹誹中,柏亞川看到了盤坐在芙蕖旁邊的安紓瑤,少年眼睛一亮,壞心情瞬間一掃而光,他傾斜著身子衝安紓瑤招手:“瑤瑤!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起身,繞過燃燈大師,興衝衝的來到安紓瑤麵前:“雪兒起來沒?走,一起去叫他,一會兒我們三個好好去外麵探索一番,找一找出去的路。”
如果柏亞川有尾巴,那在看到安紓瑤的那一刻,他尾巴一定能搖成螺旋漿。
安紓瑤心裡一陣好笑:他們好不容易才進來,結果川哥待了不到兩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走了。
他果然很討厭誦經啊。
“川哥,你忘了我們進彌山的目的了嗎?”安紓瑤輕聲道,“我們要修佛法,幫我吸收體內鳳凰之祖的妖丹。”
柏亞川把臉扭到了另一邊,對著安紓瑤的那半邊側臉依舊寫滿了嫌棄:“你修就夠了,我可不修。”
若是換做平時,柏亞川不願意學理論知識,安紓瑤也就由著他了,可這次不行,萬佛塔對柏亞川來說是一次很重要的機緣,安紓瑤不能讓他錯過這機緣。
於是安紓瑤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捧著小臉兒憂愁道:“可是佛法好無聊啊,我不想學。”
一聽這話,柏亞川急了:“無聊你也不能放棄啊,你沒聽陸燕稚說嗎?鳳凰之祖的妖丹,必須要借助佛法來吸收,不然你會被鳳凰之火燒死的。”
“可我一個人學不下去嘛。”安紓瑤扁著嘴巴耍賴道,“雪兒因為血脈問題,不能陪我學,你也不學,就讓我一個人學這麼無聊的東西,我不乾!”
柏亞川沒聽出來安紓瑤在套路他,他脫口而出:“那我陪你學。”
不就是背個佛經麼?有什麼難的?鐵三角有難同當,他舍命陪到底。
安紓瑤喜笑顏開,一把抱住了柏亞川:“川哥你真好!”
而她心裡,有個全是壞心眼兒的小安紓瑤,在這句話後麵又加了一個字:騙。
川哥,你真好騙。
懷中突然一軟,柏亞川心神微動:其實仔細想想,修佛法也沒那麼糟糕嘛。
雪兒沒有辦法修佛,也就是說,修煉的時候,隻有他和瑤瑤兩個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柏亞川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哇。”旁邊的芙蕖驚訝極了,她睜著明亮的大眼睛驚呼,“柏哥哥,你變紅了!”
於是柏亞川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