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采軒那雙漂亮的鳳眼直勾勾地落在林詩晴臉上,一向輕佻的眼裡藏著一些讓人看不透的東西。林詩晴微微抬頭,鎮定地與他對視。
林詩晴沒有這樣近距離和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對峙過,不得不說,在高大的雄性動物麵前,作為弱小一方,確實很有心理壓力。
麵前的女人眼底清澈澄明,透著一些倔強,她身上有一股清雅好聞的味道,不是香水味。她的頭微微揚起,燈光投在她臉上,使得那張漂亮的臉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洛采軒的眼神停在那被酒氣浸潤過的唇上,殷紅、潤澤、誘人。
女人的唇微微一張,洛采軒知道她這張好看的嘴又要說一些自己不愛聽的話,便先發製人地埋頭封住她的唇。
因知道對方的性格,他沒敢用力真吻,隻點到即離,像小孩玩家家一樣,十分青澀,完全都不像他的風格。
洛采軒親完後便直起身,漂亮的鳳眸漾著得逞似的笑意:“味道還不賴,為我的女人留一個印記。”
“是麼?”林詩晴彎起唇角,殷紅的唇勾出一抹妖異的弧度,這一瞬的林詩晴竟給人一種妖豔絕倫的美。
洛采軒的呼吸微微一窒。
林詩晴保持著唇邊的笑意,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卻微微眯起,那墨玉般的黑眸益發冷清幽深,帶著不常見的隱怒。
她抬腿,狠狠踩下。
隨即,洛采軒腳背上便傳來一陣鈍痛。
“禮尚往來,我也該為洛董留一個印記,免得洛董您總是又不長記性。”她笑盈盈地說,語調是他從未見過的調皮。
她剛才沒有絲毫留情,用儘了全力,又狠又準。男人的皮鞋上頓時有了個深深的印記,都已戳穿了外麵那一層皮。
洛采軒吃痛彎下腰,咬著唇倒吸幾口冷氣,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你——”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彎腰的男人,果然用這種高度差看人會讓人心生自信。她神情倨傲地看著對方,淡淡地開口:“這才叫印記。”
在洛采軒驚愕、憤怒的眼神中,林詩晴卻風輕雲淡地轉過身,踩著高跟鞋瀟灑離開。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不緊不慢,在這空寂的過道上顯得格外突兀,卻又格外動聽。
林詩晴拐過彎,沒想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嘴裡叼著煙,悠然靠在門上,因喝了酒,白皙的臉色泛著紅暈。他身上的白襯衣解開了幾顆扣子,脖頸下方的胸前風光半遮半掩,極儘風流。
他一隻腳散漫地斜支在地上,另一隻腳往後,膝蓋微屈,腳尖點地,使得那斜支在地上的大長腿看上去更加修長。
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微挑眉峰笑看著自己,帶著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林詩晴被他這副表情弄得哭笑不得,抱手道:“孟少,偷窺他人**非君子所為。”
“林女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出來抽個煙而已,剛才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眨眨眼,一臉人畜無害。
林詩晴拿他沒法,瞪他一眼,轉身走了。
“孟少?”孟奕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女人消失在人群中,他又扭頭看了一眼過道那頭的男人,見男人毫無形象靠在牆上單腳站立、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他不禁笑了起來。
“林詩晴,一個有趣、狠心、又很有個性的女人,不可招惹。”
沒一會兒,又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匆匆往這扇門過來,直奔洛采軒那個方向。
戲也看完了,孟奕便把手上還剩半支的煙摁掉,扔在垃圾桶裡,隨後朝會堂方向走去。
林詩晴開著水龍頭,掬起水狠狠洗了半天,還好她今天帶來了一小瓶化妝水,可以用來卸掉唇上的東西。想起剛才一幕,林詩晴就不禁皺眉,她看了一眼鏡中那張冷漠的臉,以及被揉得泛紅的唇,又覺得還不夠,再捧了水洗了一次。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不過林詩晴沒有理會,依然繼續清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停止了這個單調的動作,補了妝,拿出口紅對著鏡中的人重新塗了一次。
林詩晴對著鏡子勾唇微笑,她不能因這個小意外就影響這一整天的好心情。
收拾好心緒後,林詩晴走出洗手間,沒想出來又遇上孟奕,他還真喜歡看笑話。
林詩晴走過去,撩了撩耳側的頭發,調侃道:“孟少什麼時候竟然開始學狗仔跟蹤人了?”
孟奕看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又覺得她很好笑。他沒有理會她的訕笑,隻幽幽地說:“進去這麼久,唇上的臟東西洗乾淨了?”
林詩晴被他堵得一時語塞,隔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回答:“謝謝孟少關心。我用了一瓶化妝水,就算是劇毒,也該清洗乾淨了。”
聽她把洛采軒的吻比作劇毒,孟奕低頭笑了笑,繼而說:“現在這個顏色的口紅更適合你。走,我還想和你聊聊股市呢。”
林詩晴和孟奕一起回了會場。
先前林詩晴走了之後,洛采軒便跟著走了,再後來孟奕也起身走了。文斌就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味,不過他沒有跟去。消失了這麼久後,林詩晴和孟奕一同回來,但洛采軒卻不見蹤影,讓文斌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隻不過,林詩晴這女人的手段也太高明了點,連孟奕這種人都對她另有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