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四章、酒香草頭(2)(1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7349 字 3個月前

碰上小年夜,裡弄裡很多私家車,小汪眺了幾眼,回頭跟周是安說,“周總,車估計進不去,您得下去走一段了。”

周是安撿起身側的大衣,側身準備下車的時候,小汪再喊他,“老板、老板,那是不是上次您為難的姑娘?”

小汪在駕駛座上替周是安看車後的路,無意間瞟到一個穿杏色羽絨服的女生,樣貌好不麵生,他即刻想起了什麼,示意老板看從他們車身跑過去的某人。

可不是,周是安頓了一秒,他怎麼又遇上這位“小冤家”了?

“難為你記性這麼好,看來上次那兩杯咖啡味道不錯,是不是?”周是安麵上沒什麼悅色,倒是吃不準的腔調為難小汪。

“咖啡一般,可是還是頭一回看您招惹人家小姑娘!”小汪跟周是安招了,前段時間老板母親還跟小汪打聽,周是安有沒有偶爾宿在外麵或者哪個女人處?

“下次她再這麼問你,你就告訴她,女人處沒有,男人處倒是不少!”說著,周是安下車關門,風緊的很,眨眼的功夫,就鑽得他一袖口的冷顫,他套上大衣,往裡弄裡看去,那丫頭腳底裝馬達了,一會兒,就沒影了。

小汪端坐在車裡忍俊不禁,知母莫如子,周太太還有後麵半句,抑或哪個男人處?

*

周是安徒步到馮淮生的這套民宿房子前,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見外麵天井院房的門虛掩著,就直接進來了,還沒進裡,就聽見了些爭吵聲。

他密了些步子,才踏進一樓玄關處就瞧見了個熟悉的身影,她手裡舉著個手機,勢單力薄地被謝禮賓奪了下來。

“你少給我添亂!”謝禮賓壓低著聲音,警告外甥女。

“你這算什麼,良心被狗吃了嘛,人家是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被你的客戶當作妓|女差點被淩辱,你一句誤會就算了,我靠,謝禮賓你簡直了!”言晏火冒三丈的架勢,好像要上樓,又一副暈頭轉向找不到樓梯口的樣子,一轉身就與周是安照麵了,她狠狠橫他一眼,麵上的情緒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她氣得一臉緋紅,尋到樓梯口,上樓去了。

……

周是安在

謝禮賓開口解釋之前,大抵理清了事情的七七八八。

馮淮生這處的保潔與日常打掃、盥洗,是周是安給謝禮賓家姐那邊介紹的生意,本來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沒成想,誤打誤撞出了今天這遭亂心事。

那廂比周是安先到的岑醫生給葉耀輝簡單清創了額上的傷口,謝禮賓再三解釋,家政服務那邊送花的一個小員工,小姑娘笨嘴拙舌,想是進門也沒太說清楚來意,這才給葉總誤會了。

那頭被掃了所有興致的葉耀輝,一臉鐵青,麵子裡子折了一地,偏就還一副大拿的模樣,等著十全十的台階供他下,謝禮賓慧黠地遞一個眼色給周是安,意思是他周總作為代理商的頭目,說句話啊。

周是安燒著一腔的心火,麵上還是禮數周全,滾他媽的人家小姑娘沒說清楚來意,扯淡給誰聽!整一個精蟲上腦的老王八!

周是安一壓再壓肚裡的火,接過謝禮賓的話時,已然權衡好輕重了,言晏那丫頭說得沒錯,他們全他媽良心給狗吃了,“這都是小事,我在擔心,這馬上過年了,葉總該怎麼回去跟嫂夫人交代哦,頭上這傷。今天出這個狀況,全歸到我頭上,這處房子是我朋友新收拾的,打掃後勤方麵確實還沒太完善。葉總,您要怎麼處置我都行,不過話說回來,人家一個小娘魚經您這麼一嚇,也怪委屈的,我還得去安撫那邊的情緒,要是兩妮子不依不饒,也棘手得很呢。”

周是安向來不是個善茬,他一番話,名義上給他葉某人賠不是,可是雙方心知肚明,誰他媽委屈不委屈,心裡有數得很。以權謀私,玩女人到他葉某人這份上,也是跌麵得很,生意暫且歸一邊去,單今天這個洋相,他要是真給周是安癟吃,那麼,秋後算賬,有的是機會,反正圈子就這麼一個圓,說小不小,說大也且不大。

岑醫生是他們乾休所的一位保健醫生,也是周父的家庭醫師,周是安送他出去的時候,二人耳語,“傷口不大,不過創口有點深,估計得留疤。”

周是安嘴型回岑醫生一句,“該!”

兩位小老兒默契笑而作彆,周是安丟一個眼色給謝禮賓,再就上樓瞧去了。

*

那位受侮的小姑娘為了自

衛,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裡,眼下被言晏安撫出來了,周是安敲門進來的時候,言晏再次橫他一眼。

他也不惱,雙手背在身後,順勢拉過梳妝台前的一張凳子,與她們隔些距離,隻關懷那小姑娘的狀況,“他沒僭越同學什麼吧?”

小姑娘垂首不作聲,不過衣衫完整,目光所及之處也沒什麼明顯的抵抗傷,狀態也很平穩,周是安也就確定沒損失什麼,倒是他目光移到言晏身上時,她狠狠懟他一句,“拉皮條的!”

她從小舅那裡知道了今天為何會有這個誤會,就更厭惡他們這種生意上旁門左道的伎倆,她才不管周是安是小舅多大的一個老板呢!

“你說誰?”周是安聽清她的話,眉心微動,目光盯著她。

“說你!”

周是安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一張小臉,揚揚眉梢,故意惡心她,“這生意我可是給你小舅了,前前後後陪著樓下那位的是你小舅哦,會所那邊今天要出台的小姐也是你小舅聯係的,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拉皮條的?”

“你們,一個都逃不掉!”言晏一副要啐他的氣呼呼。

周是安從大衣口袋裡摸出手機,遞給她,“剛在樓下不是要報警嘛,喏,手機借你,是狎妓也好,約|炮也罷,反正負責聯係送上|床的可不是我周是安,是你的親舅舅,謝禮賓。”

周是安不用細看,對麵丫頭眼裡的氣焰一下收斂不少。他忍不住譏笑,“怎麼,言辭鑿鑿的三觀就這麼點,親娘舅,就不打算大義滅親了?”他繼續捉弄她。

“你們都是混蛋!”

周是安想必是瘋了,明明被人罵混蛋,偏就瞧她那張臉,竟有些受用呢!

……

“眼裡揉不得沙子是好的,不過怎麼說呢,買賣是一體的,你可以瞧不上這些個齷蹉勾當,不過,它確實潛在著。今天出這樣的意外,我不撇賬,要與你們和談也是看在沒出什麼原則性的大錯,不過如果你們執意追究,我也不包庇,放心,即便警察那邊,我也不會要你舅舅出麵的,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縱著客戶狎妓了。今天,隻有這個小姑娘是無辜的,其餘,誰都不無辜!”周是安翹著二郎腿,欠身執意要把手機遞給言晏,儼然一副遞刀子給

她,要她往他心窩子裡捅的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