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十四章、畫皮畫骨(3)(1 / 2)

南風微微起 勖力 9187 字 3個月前

他們各自從臨市回來,就一直沒聯係,言晏是出於什麼,很簡單;倒是周是安,他眼下坐實了腳踏兩隻船的罪名。

他自己不能昧著良心去跟言晏介紹他身邊的舒木槿是普通朋友。

可是又解釋不清,他們為何一起。

以言晏那聰慧勁,她不會看不出端倪,更何況,她身邊還杵著個蔣文煜。

他們何時又和好如初了?

周是安橫一肚子悶氣,朝言晏走去,身後的舒木槿隻看不語。

“買什麼?”他側身在言晏跟前。

周是安試圖用這種無關痛癢的話,作開場白,他開口後,自己都後悔了,言晏沒有理他,繼續挑揀。

蔣文煜不尷不尬地清清嗓子,“我先走……”

言晏抬眸,陰森盯老友一眼,蔣文煜乖乖閉嘴了。

“看中哪個了?”周是安難得低聲下氣地態度,假裝看不見他們之間的較勁。

周是安知會導購小姐一起付賬。

“不用了,我給我媽買生日禮物。”言晏總算開口朝周是安,隻是口吻裡,無儘的……蔑視。

說著,她挑好一隻手袋。

周是安像是聽清她的話,又像全然沒聽,隻一副要掏錢夾買單的姿態。

“我想用我自己的錢,給我媽買一份她滿意的禮物。”

言晏自己掏錢包,遞卡給櫃台小姐。

她從認識周是安起,就從來沒在金錢、物質上有矮周是安一頭的覺悟過,反之,倒是周是安受了她的恩惠,收過她送的酒,吃過她請的飯。

到頭來,什麼年紀的女人,他都擺平不了。

眼見著言晏買好東西,拎著紙袋要走,周是安當著舒木槿、蔣文煜的麵,拉下臉來,“言晏……”

“不好意思,我晚上還有約,再會。”

言晏無心聽他的任何話,拽著蔣文煜的短衫袖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往回過個幾年,周是安再年輕氣盛些的話,他是一定會去追言晏的。

可是眼下,他又愧又惱。

先是愧多,再就自負的惱占了上風。

他怪這丫頭太容易負氣,而且全然叫他臉上掛不住。

同一天裡,他在兩個女人麵前,麵子裡子全沒了。

當然,他回去後,

也叫自己不要去聯絡她。

結果,手好像不聽他周某人使喚。

令人熬淘的是,周是安幾次給她去電話,都被她拒接了。

周是安扔手機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地摘脫掉身上的穿戴,“蹬鼻子上臉的臭脾氣!”

周是安其實不太喜歡女人恃寵而驕的氣焰,尤其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

可是他依舊悶聲腹裡打好草稿,怎樣解釋這被抓包的現行。

想著想著,他竟氣短了起來。

給言晏發短信:是你看到的那樣,但絕不是你想得那樣,接我電話。

這一短信,泥流入海般地不值一提。以至於周是安次日起來,要隨幾個代理商北上一趟,謝禮賓一早給他來電話敲行程,周是安渾渾噩噩的,暫時分不出閒心想兒女情長。

商務艙裡,謝禮賓瞧周是安一臉倦色,想不到後者神滯是因為他的好甥女,“昨晚沒睡好?”

周是安端著老板的幾分架子,不願意在謝禮賓跟前露怯,“昨天你姐過生日?”

謝禮賓浮浮嘴角,“彆想些有的沒的,我姐才不會請你,咱們工作時候,彆談私事,這樣……不好。”

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甥舅倆一個臭德行。

周是安瞧信息欄裡,昨晚過期作廢的那條短信,躺屍般地醒目著,一時來氣,直接刪掉了。

*

女人的第六感,準起來,幾乎能通鬼神。

言晏清楚記得,他說過,他的前度是個比他大五歲的姐姐。

所以言晏與舒木槿照麵的那一瞬間,幾乎即刻領會了對方的存在,是她,錯不了。

那嫵媚風情的氣度,那不言不語的波瀾未驚,以及,周是安一閃而過的不從容,都果決地透露給言晏知曉,他們關係不普通。

再聯想到與趙嶺的那次會麵,以及在鄰市,周是安酒後的舉動,言晏挫敗極了,好像她心裡所有的疑問疙瘩,都隨著那位氣定神閒的姐姐,迎刃而解。

她原先還為那晚她的局促感到微微赧然,現在想來,他的那位姐姐回來了,他才會不安些什麼,以至於連夜驅車出城去看言晏,酒後催化的那些個情愫,到底是為言晏還是為他人,言晏發現,怎樣一個結果,她都未見得好受。

“躲著避著,不像

你的處事風格。”蔣文煜因著自己的嫌疑未清,也不便說太多,他知道言晏眼下不好過,但也要說幾句不中聽的,“你自己說過,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即便眼前最糟的情況,也得聽他辯解辯解啊。”

“或者真是朋友、客戶什麼的呢,”蔣文煜明知道自己的理不太站得住腳跟,“我們也是男女一道啊,他也沒質疑過你啊。”

良久,言晏一瞬不瞬地看蔣文煜,後者被她盯得直發毛。

“你這麼看著我,怪瘮人的。”

“蔣文煜,我想來想去,都怪你。沒你的性向暴露那事,我不會去找他,也不會和他有的沒的。也許我不喜歡他,你也不會淩亂,你根本就是姐妹間的醋勁,談屁的男女之情……,因為你精分的喜不喜歡我的那些話,讓我失去了個二十年的知心老友。……,我明明一肚子的牢騷,天知道,我為什麼就是不能像從前那樣和你沒有秘密間隙了。”

“我總想著,你如果真意喜歡我,我這樣在你麵前無論有意無意,談彆的男人,對你來說,都是一種不公平。”

“你明明比我看得清楚,……,他們不是普通朋友。”

他們原打算當作沒事那樣翻篇的,偏偏言晏因為周是安的“三心二意”,終究指摘出了他們之間出現的嫌隙、裂縫。

蔣文煜也有不快。

橫下心,“言晏,是,我一點不想做什麼好人,也不想作閨蜜姿態,勸和你們。答應我,如果周是安真得腳踏兩隻船,離開他,事實也是,他滿臉寫著,對前度餘情未了。”

言晏熬了一晚上的自尊,不過是,不想承認,她把對方當堅定放在心上,到頭來,她於對方,可能隻是個可好可壞,可拿可放的選擇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