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還你錢的。”楚芫小聲說。
“沒賠。”
沒賠錢?意思是純看麵子就解決這件事咯?
江琅炎沒說話,視線猶如實質一樣催促著。
按理說對方提的要求微不足道,但可惜楚芫不想讓他如願。
他清淩淩的眸子轉了幾圈,內心閃過八百個想法。
要不找個借口?可找什麼借口好呢?一旦露出馬腳對方會更好奇。
要不立馬溜?可江琅炎能輕易追得上,而且他們還讀的同一所大學。
乾脆耍無賴不配合吧?嘖,江琅炎可能當即會來場非暴力不合作。
八百個想法閃完。實在躲不過過去,他隻好頭一甩,一雙獸耳出現在頭頂。
是半圓型純黑色的,不僅毛茸茸還肉乎乎的,看樣子手感很好。
江琅炎一怔,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不自覺抬起。
“啊。”楚芫嬌聲叫了下。
酥麻癢意席過全身。
他眼睛瞪的溜圓,“你你你——你摸我耳朵?!”
神色要多震驚有多震驚。
半獸型形態下的耳朵尾巴異常敏感,那是被輕輕摸一下都會酥麻難耐,根本受不了,一般人不允許彆人碰自己的這些部位。
江琅炎僵在原地,猛得把手背起來,像個犯錯小孩隱藏罪證。
冷白色的臉和脖子泛起不正常的紅。
“我沒彆的意思。”他說。
楚芫心裡一樂,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管是模範優秀生的小時候,還是暴戾無常的現在,他敢肯定,對方都很少露出剛剛那種神情。
這種表情出現在江琅炎身上真的太奇妙了,可惜沒拍下來,不然肯定進他的收藏。
原來他長大後那麼橫,那麼不可一世,卻也怕彆人誤會他是色狼啊。
時機正好,正愁沒機會搪塞過去呢。
楚芫裝出很生氣的樣子,“我是看你幫我一把才不跟你計較。”
江琅炎沒說話。
楚芫就閉上眼睛放狠話:“沒想到你跟剛剛那個人乾了一樣的事!”
說完他就氣衝衝轉身走,突然想到自己還穿著酒店製服,隻得猛刹車,又轉身,往工作人員的休息室走。
一路上他心驚膽戰,心跳聲砰砰響,也不知道是被摸了獸耳緊張,還是怕江琅炎知道他馬甲。
亦或是他撒了謊,那句“沒想到你跟剛剛那個人乾了一樣的事!”
他不是真心的。
他甚至不敢回頭,隻能直直走進休息室,在休息室快速把衣服換好,
出門時還小心翼翼看了圈,發現沒人後,他說不清是鬆口氣還是遺憾,開始往外走。
結果在快出酒店的必經之路又看見江琅炎。
對方單手插兜側站著看著窗外,因偏頭的姿勢,顯得下顎線更加清晰流暢。
聽到楚芫出來的動靜,他偏過頭,率先出聲:“我對我的行為負責,你可以……儘情敲詐我。”
“但我絕對沒有輕佻的意思。”
按照常識,撫摸彆人半獸型形態下的獸耳獸尾就是勾引人的意思。
恐怕全星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信他的鬼話,但恰巧,唯一信他的就在眼前。
在楚芫還是大熊貓時,江琅炎特彆喜歡捏他肉乎乎的耳朵,捧他軟乎乎的臉,揉他圓乎乎的頭,和從上到下順他毛茸茸的背,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被□□。
但純獸型就不會像半獸型那樣覺得敏感難耐,楚芫反而覺得被擼得很舒服。
他們一個是擼貓的人,一個是被擼的貓,很難說清他倆之間誰更有幸福感一點。
可能江琅炎說的是真的,確實沒有輕佻的意思,隻不過認錯人而已。
不過把他半獸型的獸耳認成大熊貓的耳朵,也很離譜。
眼睛這麼尖的?而且他們很久沒見麵了吧。
楚芫冷淡的“噢”了聲,作勢要走。
江琅炎腳一跨,攔在身前。
他就可憐又哀怨的看著對方,似乎用眼神在控訴江琅炎剛剛的流氓行徑,隻是礙於打不贏或者身份懸殊,是個不敢說話的小可憐罷了。
他知道自己很多演的成分,但他不知道自己生了雙清亮如水晶的眼睛。
當他這樣似怨似哀看著江琅炎,要遠比他想象的有用的多。
而他之所以這樣乾,是怕江琅炎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問他純獸型是什麼,他可不敢撒謊說自己是半化人,這很容易穿幫的,更不敢真的暴露自己的獸型。
他心裡打鼓,不知道這招好不好用。
江琅炎現在麵色淡定,絲毫找不到剛剛那種微妙的害羞和尷尬感。
正定定的看著他。
楚芫心裡嘀咕,這麼不近人情,這招可能沒用。
但就是這時,對方突然說:“算了,你走吧。”
他跟隻兔子一樣,一下射出好遠。
出了酒店他走上回學校的路,一路上心情有點低落,今天怎麼那麼倒黴啊!
先是遇上傻逼,再是工作沒了,最後還糊弄江琅炎,他會有點負罪感的好嗎!
本來還想說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就去買點東西犒勞自己,結果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偏偏這時他還路過一家新鮮水果店,繽紛果色裝點的店鋪真的好有食欲,彆說普通人了,他更饞。
他就愛吃這些水果,汁多水甜還脆脆的,當然他也喜歡吃肉肉。可現在,他真的好久都沒有敞開肚子吃過了,誰能想到他以前居然頓頓把天然食物當主食,從沒吃過營養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