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芫默默捏緊拳頭,這是從小到大,對他說話最冒犯的人,沒有之一。
灰發男生看到美人厭惡皺眉的表情,難得開始反思自己,他那一圈朋友都是愛玩的,所以他默認彆人也愛玩。
可今天遇見的這個好像不是?
唔,更喜歡了,這個是真的純啊。
他換了個站姿,雙手舉起做了個投降姿勢,懶洋洋的笑道:“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楚芫渾身犯惡心,他拳頭蓄勢待發,想把灰發男生揍到牆上摳不下來。
但是突然開啟的電梯門打斷了他的情緒。
門外站著雙手插兜,早早在等他的江琅炎。
江琅炎第一時間感覺到楚芫的不對勁,“怎麼了?”
對方的聲音實在過於關心溫柔,楚芫一下卸了力,從憤怒厭惡躍躍欲試想揍人,變成眉間輕蹙委委屈屈我見猶憐。
江琅炎又把視線放到電梯內的另外一個人身上,見他吊兒郎當的氣質和一臉心虛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他媽的有問題。
灰發男生小心臟突突的跳,雖然他挺狂妄,但撩騷撩到人男朋友麵前,他還是挺心虛的。
尤其這男朋友一身實實在在的肌肉,雖然不是個肌肉壯漢,但一看就很有力量,怎麼也比他這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強,他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他貼著電梯門往外走,準備溜之大吉。
結果剛踏出電梯門,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摁住,那個長得很讓人自慚形穢的白發男生質慢悠悠的問他,“你跑什麼?”
對方寒冰一樣的眼神冷得人發抖。
他自己就是個愛找事的,對這種找茬語氣很敏感。
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他同意很敏感,灰發男生訕訕的討饒:“兄弟,我跟你們沒關係吧?”
江琅炎偏頭看向楚芫。
楚芫慢悠悠的從電梯裡出來,他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放過這人,不是因為他善良,是他不想這裡沾血。
要是讓江琅炎知道他被人騷擾了,那發起火來估計連他都攔不住,所以他隻道,“他剛剛罵了我一句。”
下一秒,“哢嚓”,安靜的空氣裡能聽到一聲很明顯的骨頭斷裂聲。
這道聲音,是來自江琅炎最好的反問:不是說和你沒關係嗎?
灰發男生痛到身體扭曲,麵色也扭曲。
痛到叫不出口,隻有來自本能的“呃唔”兩聲,生怕張嘴的動作震顫到骨頭,會要掉他剩下的半條命。
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在身體裡碎成了渣渣。
楚芫見此連忙過去抱住江琅炎的小臂:“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先走吧。”
有時候就是這樣,當自己受委屈時,如果有人比他更生氣,他瞬間就氣消了。
他倆進到寬敞和乾淨的駕駛艙內,楚芫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江琅炎一起進來的經曆。
不知是不是那次的空間太逼仄,他鼻間嗅到的,眼睛看到的,腿觸碰的,全都是江琅炎的氣息,這人的存在感特彆高。
現在回想,他甚至懷疑當時的自己可能臉紅了。
見江琅炎一臉認真的啟動機器,楚芫手撐著下巴,突然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和我進駕駛艙裡的經曆嗎?”
“記得。”
“哦?”他挑眉:“那還記得,對我有什麼印象嗎?”
他記得那時他倆還不算熟,屬於半陌生的狀態,江琅炎能記得那次已經夠讓他驚訝了,但應該記不住具體怎麼想的。
雖然他現在急得心癢癢,但還是沒報太大的期待。
“你當時特彆好聞。”
楚芫詫異了下,“我很少噴香水。”
說完輕輕牽起自己的衣領,往裡嗅了口。
江琅炎垂眸看著他,眸色一深:“可能是沐浴液的味道。”
他一直沒說,那天他心跳比平常要快得多,但沒有多懷疑,以為是第一次和人那麼近距離坐的原因。
但他確實是從那時起,開始好奇楚芫的純獸型是什麼,應該是毛茸茸的體積小小的,乖乖軟軟還香香的。
事實果然如此,並且還比他預期的更驚喜。
他倆現在很親昵了,楚芫熟悉每一個江琅炎要親他的前奏。
現在也是,江琅炎應該是腦子裡想到了什麼,所以突然想親他。
他一開始沒拒絕,直到快親上時,他突然指了指斜上方的監控,狡黠的笑了笑,“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