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內訌,但這次行動必定危機重重。
她需要在幕後入侵周圍的電子設備,給自己清理出一條離開這個房間的“路”,必定不能分心操控,一切都需要黑桃5自己發揮了。
黑桃5朝她點點頭,那張陰狠的臉如今一副乖覺模樣。
他離開房間,羅茜打開電腦,使用技能入侵了走廊的監控,接著男人進入電梯,羅茜的“眼睛”也跟上了電梯,然後,她切換目標,直接選中了幾條街之外的“斧頭酒吧”——
斧頭酒吧。
深夜裡,酒吧正常營業。
剛槍殺艾迪的伍德並無任何不安的情緒,正坐在吧台喝酒。
“伍德,艾迪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怎麼還沒有回來?”酒保給他遞了杯啤酒,順口問道。
“拜托,大少爺肯定是去找女人了。”旁邊另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人回道,而伍德本人,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似乎大家都清楚艾迪的本性,他們隨口開始聊起昨天中午的意外,開著皮卡出門收債的紅毛和莫西乾直接把皮卡開到了警局,地獄廚房的紐約分局十分腐敗,收了喬治的錢之後一直在與主城區NYPD打太極,幾分鐘後,酒吧的門被推開了。
是喬治·威爾帶著紅毛回來了,紅毛臉色很差,酒吧的氣氛也瞬間一滯,調笑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莫西乾平時行事囂張,留下案底,暫時放不出來,而紅毛比較小心,被喬治保了出來。
喬治是個身材健壯的老人,雖然年齡近六十,但看上去依舊很能打。
他搖搖頭:“事情我會解決的……艾迪呢?”
老人皺眉時的神情不怒自威,金發男人伍德和其他人的表情幾乎沒有差彆,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他殺死了Boss的兒子,並且裝作一無所知。
羅茜同樣沒有看到黑桃5出現,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她麵無表情地黑入了老人的手機。
至於那個讓她充滿警惕的伍德,男人身上沒有攜帶任何電子設備。
酒吧的門微微晃動,然後,一隻手推開了門。
走進來的人全身濕透了,黑發貼在額前,胸口大敞,露出光滑無傷痕的胸膛,是使用“艾迪·威爾”這張臉的黑桃5。
他看到父親喬治,眸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驚恐與懼怕,角落裡傳來其他人的低笑聲,卻不知道是誰。
——這個瞬間,透過監控,羅茜發現伍德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手微微下滑,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已經按住了腰間的槍,但幾秒鐘後,盯著那沒有傷口的胸膛瞧了瞧,他緊繃的肩頭慢慢放鬆下來。
羅茜也輕輕舒了口氣。
伍德能看到黑桃5的胸口無傷,黑桃5也沒有在第一時刻指認他就是凶手,這讓他沒有第一時刻跳出來自暴。
喬治則冷哼了一聲,往酒吧後門走去,對兒子吩咐道:“跟我來。”
黑桃5一步步跟上,從伍德身邊擦肩而過,從羅茜的視角,她能看到金發男人的表情逐漸狐疑起來,對槍柄也是半握不握,顯然正在猶豫。
黑桃5就要走過去,突然轉身,踹了旁邊某個在喝酒者的椅凳,讓對方差點出了醜。
這種錙銖必較的表現似乎略微打消了伍德的懷疑,他把手移開,對酒保笑笑:“出去放個水。”
羅茜切換空間,發現對方走到街角,遲疑了一下,走向更遠處另一條街道的公共電話亭。
而此時,黑桃5已經隨著喬治進入了酒吧後門屬於幫派的旅社內,旅社接待處放著個籃子,所有人都把手機丟進籃子裡,走廊和房間都沒有監控。
羅茜拉開員工探索的界麵,開始從黑桃5的視角監聽他們的對話。
父子二人走到了走廊儘頭的房間裡,喬治掃了眼畏縮的兒子:“有人在搞我們,你覺得會是誰?”
黑桃5:“碼頭的俄羅斯人?他們的手一直很長,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他們雇人乾的!”
他說的是流浪漢搶車扔錢一事。
此時黑桃5的表情義憤中帶著點恐懼不安,喬治瞥了他一眼,沒產生懷疑。
“我們剛做完這個月的生意就出事了,很可能是那邊動的手……”老人坐在沙發上,眉頭擰成溝壑,“是金並?”
“金並他……”黑桃5雖然不知道金並是誰,但不妨礙他重複對方的話以套取信息。
老人閉了閉眼,沒看到黑桃5的表情:“我們做的是有口碑的運輸生意,絕對不會看客人要我們運送什麼,和金並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之前從沒有動過手……未必是他!對了,你乾了什麼身上濕透了?”
“沒什麼……”黑桃5露出曖昧的笑,“我之前正好有空,去催了幾個債主而已。”
喬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沉著臉瞪他一眼:“還沒查清楚這件事是不是意外,你彆再出去亂搞!”
黑桃5滿臉遺憾,但不敢反抗自己父親的權威,他猶豫了一下,說:“那人就不找了?跑了怎麼辦?”
“欠條在我保險箱裡,”喬治對這個傻兒子恨鐵不成鋼,“欠債人住處附近都有我們的線人,在我們的地盤,又能跑到哪去?”
他還想說什麼,房門在此時被敲響了。
在場隻有四人,比起複聯剛組建時有些過於寥落了,即使幾人似乎並不那麼在意。
“參議員需要得到一個答案,關於昨晚紐約城郊爆炸案的答案,”尼克示意他們看向前方投射出來的屏幕,“鑒於目前敵人沒有留下活口,我想我們需要獲得其他目擊者的證詞。”
“爆炸地點就在他們生活著的城市,他們害怕了,僅此而已,”斯塔克翻了個白眼,“誰都知道真凶是誰,他們前兩天還和金並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