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不敢置信：“為什麼？”
因為剛才自己親了他？
陶秋小心翼翼問：“你生氣了？”
聞星時移開視線：“沒有。”
還說沒有, 都不想看他了。
陶秋心裡失落，還有點莫名的不高興，他聲音低了下去：“對不起……”
說完他去了另一邊, 鋪好軟墊準備獨自歇下。
聞星時張了張口，似乎想喊住他，最終作罷。
天還沒完全暗下, 宋念念手裡拿著東西過來, 一個給了聞星時, 另一個遞給陶秋。
陶秋接過來一看, 是一瓶水果罐頭, 瓶身簡陋，像是自製的。
“今天的戰利品, ”宋念念在陶秋旁邊坐下，多看了他兩眼，關切道：“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陶秋暫時不餓, 放下罐頭，沒有隱瞞：“有一點點。”
宋念念能看出他不高興，卻不知道他的煩惱，她想了想，試探著問：“因為康硯？”
今天康硯死前說的話, 她也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異能的緣故，她能感應到其他人大概的情緒與想法，陶秋性格單純沒壞心思, 她對陶秋的印象不錯，不然當初來安順時, 也不會讓他一直跟著。
至於他的真正身份……在當下的環境, 這一點或許沒那麼重要。
這一路過來, 他們與陶秋相處的時間不短，不會因為康硯的一句話，就對陶秋有異議。
陶秋搖了搖頭：“不是的。”
他悄悄看向聞星時的方向，卻發現對方不在，隻剩一瓶水果罐頭在原地。
“在找聞星時？”宋念念注意到他的目光，指了個方向，“他剛才朝那邊走了。”
陶秋悶悶地應了一聲。
宋念念懂了，她小聲問：“那是因為他嗎？”
他們早已認定陶秋與聞星時關係不尋常，從一開始的“活久見”，漸漸地習以為常。
聞星時在的時候，宋念念看過他兩眼，她回憶起所感知到的：“鬨彆扭啦？不過聞星時剛才好像……有點後悔。”
陶秋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宋念念雙手抱著膝蓋，笑了笑：“我的異能，叫做感知。”
她向陶秋簡單解釋了一遍，陶秋露出不可思議與讚歎的表情。
宋念念的異能屬於精神係，不知道還有沒有進階的可能，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有時卻能有奇效。
比如他們的基地，從來沒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進過。
陶秋琢磨了一會兒，又有點開心了。
聞星時會後悔，一定是因為剛才推開他，還叫他晚上自己睡。
宋念念見他心情好些了，起身回了另一邊。
沒過多久，聞星時的身影遠遠出現在林子裡，在夜色下模糊不清。
陶秋趕緊躺下裝睡，並且翻過身，用後背對著他。
他屏息聽著聞星時慢慢走進，似乎在收拾什麼東西，隨後安靜下來。
陶秋睜著眼等著許久，漸漸按捺不住。
辣椒已經回到背包裡睡下，小蘑菇見他沒睡，自己也不睡，發著忽明忽暗的亮光。
陶秋伸手摸摸它，忍不住翻了個身，喊道：“星星？”
過了片刻，聞星時回應道：“嗯。”
陶秋又不說話了，聞星時遲疑著，起身過去。
他半蹲在陶秋身前，輕聲道：“怎麼了？”
黑暗中，陶秋搖了搖頭沒回答，卻伸手扯住他一截衣服下擺。
聞星時本就對他心軟，捏住他的手探了探溫度，躺下來將他用儘擁進懷裡。
陶秋心滿意足，還要委屈道：“不是讓我自己睡嗎？”
聞星時輕輕順著陶秋的發絲：“抱歉。”
剛才陶秋突然親他那一下，讓他措手不及，不是故意推開他，還叫他一個人睡覺的。
他從來都拒絕不了陶秋，隻是陶秋太直白，太熱情，太單純。
就像溫暖清澈的水，一眼能望到底，捧在手裡不願鬆開，也不忍心弄臟。
彆人用覬覦的目光看一眼，都是一種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