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被關的時間太久,譚一萱知曉如何去下牢籠,靠著自己的靈力打開了禁錮著的陣法。
陣法開啟的瞬間,刺鼻的血腥氣蔓延開來。
雲洛亭抬手以袖掩住口鼻,“這裡麵……”
宗主也變了臉色,“大師小心。”說著,宗主先一步走去。
雲洛亭用靈力拂開溢散出來的血氣,含了枚屏息丹,遞給宗主一捧著靈火的枝條,“拿著。”
“多謝大師。”這靈火足以照亮這窄小的過道。
看著兩側牆壁上掛著的形狀各異的毛皮,雲洛亭蹙起眉頭,不僅是靈獸,還有魔獸,尋常野獸的毛皮也在其中。
這些毛皮被處的乾乾淨淨,一血不見,倒顯得裡麵濃鬱的血腥氣有些奇怪,
“大師,這裡麵裝著的都是血。”
雲洛亭聽見聲音,走過去,宗主經將蓋子掀開,“大師你看。”
大缸中裝著的,滿是鮮紅的血液。
雲洛亭左右看看,架子上還有些小的瓷瓶,瓷瓶上都刻上了字,九花斑豹、蹄血玉獅子……
瓷瓶中裝著的,應該就是這種靈獸的血液。
大缸應該是魔獸普通野獸混雜的血液。
雲洛亭淡淡道:“是獸血。”
宗主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定禪長老是從哪得來的修煉法子,如此惡毒。
稍一停頓,狐狸邊經找到了肉身所在,回頭時卻不見雲洛亭跟來,便又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大聲喊著:“恩人!恩人快來!我找到我的肉身了!”
“知道了。”雲洛亭急著過去,摸索著儲物戒中可用的符籙,如果裴玄遲在這,直接繪一些淨靈符,保去世的它們得以入輪回。
雲洛亭有接觸過符籙,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裴玄遲繪符。
好在裴玄遲給他準備的符籙種類很多,倒也真讓他找到了。
隨即展開五張,以靈力催動,引著他們重入輪回。
入輪回的路給了,但雲洛亭有逼迫它們必須去,隻讓這個方不再困住他們,雲洛亭便有再管。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是它們的事。
宗主見狀,非但有阻攔,還往裡麵添了火。
這是定禪長老做的孽,就該由他們承受。
雲洛亭拿巾帕擦拭著指尖沾上的一符灰,慢悠悠的跟著譚一萱走去。
赤色的狐狸攤開四肢趴在桌上,四隻爪子用鎖魂釘打穿。
這種鎖魂釘隻對人修有用,定禪長老應當也是一次對可以化形的靈獸下手,出了差錯,才讓譚一萱的魂魄跑掉。
雲洛亭抬手間,一道靈力卷著鎖魂釘將其拔起,狐狸被固定伸展的爪子頓時往後收了幾分。
因為鎖魂釘的存在,譚一萱無法入,現在鎖魂釘一除,她揚聲道:“多謝恩人!”
說著,毫不猶豫的鑽自己的肉身。
死氣沉沉的紅狐頓時有了生氣,但因為鎖魂釘存在久,爪子上還留著血窟窿,稍一觸碰就疼。
饒是如此,回到自己肉身的狐狸還是很高興。
雲洛亭等她自己高興了會,問道:“你的記憶恢複了嗎?”
譚一萱麵色一頓,滿含歉意道:“對不起恩人,我現在還是什麼印象,我隻知道傷我的人是宗門長老,其他的,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聽譚一萱如此說,雲洛亭蹙起眉頭,“全都印象?”
按說,魂體歸位,也不需要修養多久,幾息平複間就該儘數知曉一切。
現在譚一萱卻說什麼都不知道。
雲洛亭有錯過她麵上一閃而過的表情,譚一萱很慌,雖然情緒很快被她掩藏下去,但確確是很明顯心虛的表現。
很慌,試圖隱瞞什麼。
雲洛亭打量著隻紅狐,好像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譚一萱應該還是想起了什麼,隻是她不肯說。
宗主見狀,不由得覺得這狐狸有些不識好歹,大師幫了這麼大個忙,如果不是雲洛亭插手,再耗下去這狐狸都該死透了,現在居然還有事瞞著雲洛亭。
這叫什麼事啊。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了。”譚一萱緩緩蜷縮起來,爪子上的傷疼的她忍不住呲牙,仍是固執的要將自己藏在桌上一角,顯然是拒絕交流的模樣。
雲洛亭從儲物戒取出個袋子將譚一萱套住,“走吧。”
宗主一愣,“還要帶著她嗎?”
要他說,將這個不知好歹的狐狸丟在這自生自滅算了。
不知感恩。
“帶回去。”雲洛亭神色漠然的看著探出頭來的狐狸,“讓玄遲搜魂。”
譚一萱眼神驚恐,雲洛亭絲毫不予會,淡淡道:“我依稀記得,好像……在哪見過你?”
隻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淺顯到雲洛亭都不記得,自己的記憶中是否曾經出現過這樣一隻紅色的狐狸。
而且,拋開靈獸身份不談,單單是紅色狐狸其有很多,修真界有,皇城中也有。
雲洛亭猜測自己可是在冬狩亦或者是秘境中,有見過紅狐跑過去,便也放在心上。
可譚一萱恢複記憶後對他的隱瞞,以及不敢正眼看他的心虛。
讓雲洛亭確定,應當有什麼事是他應該知道,但現在卻不知道的。
雲洛亭並非嚇唬她,但見譚一萱現在渾身僵硬的樣子,便問了一句:“你是自己說,還是等回去搜魂?”
若是自己肯說,也省了些事。
譚一萱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無聲的拒絕。
她說什麼?她怎麼說?
做出樣的事,她怎麼敢開口呢?
譚一萱咬緊下唇,“對不起。”